他弟弟跟那個同學打了一架,用錯了勁兒,左眼球給人家打壞了。

醫藥費是天文數字,賠得起還好說,能私了,賠不起那就民事訴訟,這是傷害罪,要坐牢的。

她弟弟打電話給她:“姐,可能老天註定我沒有念書的命。”

她把弟弟臭罵了一頓,說這事兒她來想辦法。

她還能想什麼辦法?她跟張總借錢,算是預支工資,欠多少,她就跳多少場,可是那個數字太大,恐怕跳不動了也不見得能跳出來,張總說他給想轍,讓她別擔心。

張總面上風光,可實際上一個上門女婿能有幾個錢,就把這事兒拿去跟老丈人商量了一下,本來沒報什麼希望,可是老丈人竟然答應了,條件是讓粟小姐跟了他,他知道粟小姐是個處女。

張總心裡也為難,遲疑著沒親自跟粟小姐說這個事兒,倒是老丈人身邊的秘書效率高,直接把這事兒跟粟小姐拿到面上談。

粟小姐說容她想想——她上衛生間也只能想上半個小時,弟弟打傷的那個同學病情可等不得,於是她頂著哭成了水蜜桃的眼睛從衛生間出來,答應了。

張總老丈人很喜歡她那雙腿,那一晚上非常盡興,接著老丈人就不許她再去跳舞了,那雙腿只能是他自己的,別的男人怎麼能看?

粟小姐沒說什麼,卻趁著空檔找到了張總,二話沒說,拉起了張總的手就上了酒窖裡,接著將張總的手往自己身上塞:“我喜歡你,你要了我吧……在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張總怎麼可能不願意,可是張總不敢,他知道現在粟小姐是老丈人的女人,要是動了老丈人的女人自己是個什麼下場,他想都不敢想。

粟小姐不肯鬆手,埋在他壞裡只是哭:“你是不是,嫌我髒了?我應該先給你的,我應該先給你的……”

就在張總快把持不住的時候,好巧不巧,張總的丈母孃正上酒窖裡面拿酒,聽了個一清二楚,當時一把就從黑暗裡把粟小姐的長頭發扯了過來,按著她的額頭往牆上撞:“你個不要臉的騷狐貍精,勾引完了我家老頭子,還敢勾引我女婿,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就送你一程!”

粟小姐運氣不好,本來她的腦袋就是蒙的,根本不知道反抗,推搡之中腦袋正撞上了酒櫃的尖角——那是歐式鐵藝雕花的尖角,非常鋒銳——粟小姐沒了聲息,就這麼成了一個死人。

丈母孃跟著老丈人混到現在的這個地位,見過的風浪自然不少,她喘了口氣,就問張總:“那個跳舞的這一陣子上哪兒去了?”

張總怎麼可能不明白:“騙了我爸一筆錢,跑了,沒人知道跑哪兒去了。”

丈母孃很滿意,甚至誇他面對狐貍精坐懷不亂,比老丈人那個色坯子強,肯定是個有出息的,將來家業交給他,放心。

張總就在粟小姐的屍體前面,給丈母孃鞠躬感謝。

當然了,張總不可能真這麼把事兒給瞞下來——老丈人追究到他頭上來怎麼整?

可人死不能複生,老丈人就是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那雙腿,還沒玩兒夠呢。”

張總當時也沒敢說什麼——老丈人把腿留在冷庫裡的事情,他也是東窗事發之後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