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死人算是人多勢眾,粘上就得暴露,我立刻跟她使眼色,意思是我自有辦法,雷婷婷還是倔強的不肯走,我沒法子,又瞪了陸恆川和郭洋一眼,他們倆一皺眉頭,這才把雷婷婷給架著上了其他保命燭還亮著的車。

屁股也不肯走,被我踹了一腳,也不走——我也心疼,自打屁股跟了我,我還沒捨得打過它呢!

剛才它還卷縮著不出聲,可現在它一抖身上的花毛,兩只狗眼一瞪,小燈泡似得,竟然虎虎生威,對著那些死人,一點懼色也沒有!

我心頭一暖,這屁股,還真特麼是跟主人生死與共的。

其他西派的先生全瞪著眼瞅我,像是難以理解我會做出這種捨己為人的事情,黑鬍子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也換了鞋。

我沒能把黑鬍子給目送走,因為就在雷婷婷她們離開這車的時候,變成青色的保命燭,滅了。

“嘻嘻嘻……”我頭頂上的笑聲越來越清晰了,我也覺得出來,一個涼涼的,黏糊糊的東西靠著我的天靈蓋是越來越近了,可想而知,那個玩意兒正彎下腰來,對我……

而其他的腳,也跟聞見了腥氣的蒼蠅一樣,奔著這個車的鬥就上來了!

你娘,老子是當個誘餌,可特麼不是真給你們吃!

雖然這個陰兵過道來的有點莫名其妙,但現在確實是生死關頭,我也顧不上動血傷身了,一口將指尖血給咬出來了,奔著後脖頸子就糊了過去。

那雙踩在了我脖子上冰涼的腳像是被火給燙了一下,頭頂響起了一聲有點像是貓頭鷹笑的叫聲,我後脖頸子一下就給輕鬆了下來,可見那貨已經被我給弄下去了。

而辟穀一躍而上,聽上去像是當時就把那貨給咬住了——那貨的叫聲又長又悽慘,有點像是狼。

屁股還真挺英勇啊,辟邪的貔虎,確實名副其實。

但是周圍的陰氣一下子大盛了起來,數不清的腳開始奔著我這邊湧過來,這感覺跟進了太平間一樣,真特麼冷!

這下我就確定了,這一次的陰兵過道,不偏不倚,就是最後一種拉替身的!

這種是最兇險,不過這些死人雖然數量大,但是你能反抗啊,一它們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沒什麼背景,二它們各自想的都是給自己找替身,肯定沒什麼團隊意識,這要換成了閻王爺的陰兵,或者死在戰場上的陰兵你試試!

我還等它們拉我,先把雷擊木給抽了出來,一下就把湧上車的那些來了個秋風卷落葉,幹幹淨淨的給掃下去了,屁股那暖烘烘的大身子正從背後跟我靠在一起,我覺得出來,它在咀嚼東西,你娘,該不會是把那個長頭發的給吃進肚子裡去了吧?我頭皮一麻,你還真是葷素不忌!

但是這裡的死人這麼多,簡直跟洩了洪的河水似得,源源不絕的往上圍,屁股飯量再大,也吃不了這麼多的東西,而我的雷擊木轉的再快,也特麼不是電風扇,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所以硬剛肯定是不行,我畢竟不是奧特曼,但我腦子轉的還是非常快的,已經有了主意,眼瞅著這個皮卡車的鬥上,正好擱著個紙紮童女,一把就將童女給拽過來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脫,套在了童女的身上,同時一口口水吐它嘴上,幾根頭發蓋它頭上,一塊指甲塞它手上,跟貔虎使了個眼色。

貔虎雖然是個活物,但是抓替身的也很少願意自己當條狗,所以屁股趁亂鑽進了車鬥下頭,也沒幾個死人糾纏它——何況它還辟邪呢。

接著,我摟著童女,就奔著雷婷婷他們上的那個保命燭還亮著的車上跳了過去,在跳進去的一瞬間,我就把那個童女給丟在了地上。

很快,那些白白的腳,一下就把那個童女給圍住了,我聽到了撕扯紙和竹架子的聲音,現在童女被當成了我,被扯了一個粉碎。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遇上這種事情,最合適的,就是轉移目標——找一個東西代替我,讓這幫死人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