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我心說不是兵不血刃,是血刃的時候,你根本沒看見。

受傷的大先生也弄明白了我到底做了什麼事,禁不住也有點吃驚:“這個孩子,確實是個做大事的。”

大事已經快被我做絕了。

杜海棠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立馬抓住了大先生,檢視他身上的傷勢,轉臉就說道:“薛家仁這個傷不能等,現在就得送醫院!”

對了,大先生受的傷不淺,要是有三腳鳥傍身那還好,沒有三腳鳥傍身,這個歲數,人肯定是撐不住的。

那個傷是我親手打出來的,有多重,我自己心裡清楚。

“沒事,”大先生有可能傷到了肺,說話的聲音帶著重重的氣聲,簡直跟拉風箱一樣:“我能撐得住……”

說是這麼說,大先生先是微笑了一下,說了句後生可畏,接著人就閉上了眼睛,腦袋歪了過去。

杜海棠臉色一下就變了,立刻招呼胖先生把大先生背在了身上,顧瘸子也急急慌慌的在旁邊幫忙——他也有奇門的本事,以前郭洋就是被他給“修”好的。

只是郭洋現在到底是個“機器人”還是個“活人”,我感覺有點不好說。

目送他們急匆匆的出去,我回頭又看向了那個泡沫塑膠的替身。

現在看來,那個替身長得挺可笑的,比燒給死人的童男童女還要糙一點,也真不知道幻術是怎麼讓人能把這貨給看成真人的。

真是個絕技,搞得我也很想上紅手絹拜師學藝。

我正打算把這個替身帶回到三鬼門裡去,忽然“我兄弟”拉住了我。

我回頭看著他。

他指著這個墓穴,問道:“你看到那個沒有?”

我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心頭一跳。

這個地方的盡頭,像是一個小祠堂,裡面擺著稀稀拉拉的靈位。

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李家有個大祠堂——雖然我是沒什麼機會進去吧,但是在我爺爺死的時候,我也見過一次,裡面密密麻麻擺著我們李家人的牌位,各位顯考顯妣擠在一起,挺熱鬧的,我爺爺的靈位也在其中。

這地方怎麼也能有靈位了?

我早就有點疑心,為啥四奶奶的墳地下讓人挖出這麼個地方來,趕過去一細看,一下就給愣了。

上面的靈位,有一個最新的,上面寫著“李千樹之靈”。

“這個地方是個什麼地方?”我立馬看向了“我兄弟”:“三腳鳥殘魂讓你來的,你肯定知道。”

“他只說讓我上這個地方來找他,並沒有說這是個什麼地方。”“我兄弟”皺著眉頭看著我:“我們的……墳?”

陸恆川也趕過來湊熱鬧,事不關己地說道:“哎呀,還真是飛行入南鬥啊。不簡單。”

“我兄弟”不是跟濟爺長大的,行內很多事情他並不熟悉,外帶這是個很生僻的傳說,就問我道:“你們剛才說的飛星入南鬥,是什麼意思?”

所謂的飛星入南鬥,是一個非常不吉利的徵兆。

飛星指的是“客星”,也就是一顆沒人認識的新星,這個新星跟掃把星一樣,一閃而過,直入南鬥,那就是“飛行入南鬥”。

如果新生兒出生的時候,正趕上四鼓時分也就是上次宋老太太託夢,跟杜海棠提前警告過我的淩晨兩點),而天上正有客星飛入南鬥,主大災入宅,新生兒克父克母,舉家都會血光之災,家破人亡。

所以飛星入南鬥會導致這一家子馬上要遭到大報應,史書上說,“至親一月當暴亡”。

我們家世世代代窺天測字,洩露天機,報應也是遲早的事兒,這個新生兒的出現,就是老天給李家帶來的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