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事兒?有啥事兒能比老子現在想弄清楚的事情要緊,我有點想回了,但一想黑先生都不是容易大驚小怪的人,能這麼來通報我的,必然不是什麼善茬,就一皺眉頭瞅著他:“什麼人?”

那個黑先生壓低了聲音,說道:“是銀莊的人。”

啥,銀莊的人?我心裡嘀咕了起來,以前銀牙在的時候,就跟銀莊那些倒賣功德的有過合作關系,但銀牙死了之後,這個關系應該就給斷了。

說起來,銀莊的事情被幹爹他們給坐實了之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上次我跟著獻圖門的往銀莊去了一次,倒是覺得他們那經營的還可以,記得功德也有“庫存”,竟然沒影響生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操作。

現在“大老闆”下落不明,難道他們是遇上什麼難處了,現在來找我,是想重新合作?

說實話,銀莊的渾水,老子一滴也不想趟,就想著趕緊把大先生給抓回來,了卻心病,可再一想,這黑先的規矩,就是入門需要先買賣功德,跟“宣誓”再也不回正道,是一個意思,因為買賣功德,這一輩子就只能靠這點功德混碗飯了,功德出了問題,整個三鬼門都得倒黴,就沖這個,我還真得去見見他們。

畢竟是個唇亡齒寒的利害關系。何況他們一直也“供給”我們三鬼門功德,不好駁了面子。

“銀莊?”雷婷婷皺起眉頭:“會不會是來者不善?”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去看看。”

雷婷婷習慣性的就把什麼羹放下,跟著我就過去了。

這個動作太自然了,陸茴哪兒看得過去,一把就拖住了雷婷婷:“我老公辦公事,你跟著幹什麼去?”

雷婷婷一皺眉頭:“我一直都跟著,你有什麼意見嗎?”

“意見大了,你沒看見國事訪問,元首都攜帶夫人嗎?”陸茴不依不饒:“要去也是我去。”

“千樹……”雷婷婷的忍耐眼瞅著到極限了,我沒法子,偏幫誰都不落好,只好說道:“對了陸茴,剛才看見陸恆川,說找你有事兒。”

陸茴一聽,有點不耐煩:“他找我幹什麼?”

“不知道啊!”我裝的挺迷惑的:“看他貌似挺著急的。”

“著急?”陸茴嘴上說跟陸恆川斷絕兄妹關系,其實一聽陸恆川真有什麼事兒也還是挺著急的,轉身咕噥著淨給她添麻煩,就上陸恆川房間去了。

雷婷婷順理成章跟著我去“國事訪問”,我趁機就問她:“昨天鬧亂子那事兒……你沒受到驚嚇吧?”

“沒有。”雷婷婷爽朗的笑了:“這點小事兒算什麼,我聽得出外面熙熙攘攘的,說是小白,心裡就踏實了——你對付的了他。”

接下來該怎麼問?你昨天在哪兒聽見的?在我床上?

阿西吧,我平時腦子轉的特別快,可對女人上,還真有點轉不動。

“你放心吧。”雷婷婷忽然低下頭說道:“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

這話沒頭沒尾的,是想著讓我自己選?

特別難選。我喜歡的不喜歡我,喜歡我的——我其實也喜歡,但挺矛盾的,這不是舊社會,咋好同時娶好幾個。

正這會兒到了禮堂,我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分別是管拍賣行的二世祖,還有管茶樓的斷掌紋,外帶銀莊的禿主管。

喲,大老闆的鐵三角嗎不是。

二世祖倒是沒什麼,斷掌紋和禿主管都曾經拿著我當狗攆,這會兒眼瞅著像是來求我辦事兒的,表情相當侷促。

我施施然的坐在了主位上,望著他們:“貴客。有失遠迎。”

雷婷婷則警惕的站在我身後,隨時預備著跟他們打一架。

沒成想,這三人一看見我,“撲騰”一下,全跪在了我面前:“當初不知道大老闆親自駕到,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老闆,求大老闆原諒!”

我被他們給嚇了一跳,啥,大老闆?我?

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也算是見了不少世面了,深深知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個道理,立刻說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大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