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沒完沒了的打,可實在是有點煩,一股子不耐煩帶著狠勁兒上來,我也沒手軟,魯班尺橫著一掃,就把那個人手裡的東西“鏗”的一聲斬斷了,殺氣這麼一露,下手也狠,外帶魯班尺鋒芒畢露,一股子血腥氣猛地就透了出來。

我把他肚子給劃破了。

那人受了傷,應該不輕,但還是勉強支撐著退到了後頭,還打算繼續往前,一舉手,卻發現手裡的東西都給斷了,整個人禁不住也愣在了當場。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那個表情,一定是:“天要亡我”。跟慕容複似得。

“小白啊,”我收起了魯班尺,淡定地說道:“你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怎麼還這麼一意孤行呢?我用龍皮太歲救你,可不是指望你恩將仇報的。”

“你……”那人一愣:“你怎麼知道是我?”

果然是小白的聲音。

這不是很簡單嗎?

這個地方是哪裡?是三鬼門!

外人根本不可能進來,全都是我的人,黑先生們的本事一個比一個深藏不露,我就不信真有外人有本事能混到這裡來刺殺我。

所以,肯定是自己人。

而三鬼門內我憑著自己的本事,讓所有的黑先生都對我敬畏有加,每一個都不跟當初跟著銀牙的時候面服心不服,我是帶著三腳鳥的正主,名正言順,真要是有自己人要造反,肯定是得跟我有仇,不然幹啥冒這麼大的險?

跟我有舊仇的,也就只有雷嬌嬌的相好,銀牙的乖徒弟,被我救了的那個小白了。

我今天在酒會上就留意了,每個黑先生都來了,只有他不在,問了一嘴,黑先生們也說小白以前就獨來獨往的,跟誰都沒交情,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再說剛才他那個武器,我確實是想起來了,在城隍廟的時候交過手,是陰沉木化石。

以前跟小白也打過幾次,小白平時根本不屑把陰沉木化石拿出來,一直樂意赤手空拳來顯本事,這會兒能把這個武器給帶來,那非得是他認為對方難對付,也動了殺心。

他那麼心高氣傲的,能看的起的,也就是區區在下了。

“你傷了嬌嬌的仇我還沒報,你又害了我師父……”小白的聲音陰狠又狂躁,還帶著無能為力的壓抑:“你為什麼要救我?你救了我,我但凡有一口氣,就要你死!”

“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說道:“你為什麼對銀牙這麼好,銀牙都死了,還給他報仇?”

“都說你李千樹謀略過人,神機妙算,我看你就是個蠢豬!”小白因為太激動,嗓音都跟舊鑼一樣發出了刺耳的破聲:“師父救了我一條命,把我養大成人,但凡是個人,就得知恩圖報,救命恩人死了,我當然要給他報仇!”

“那不就得了,”我淡定地說道:“所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給上一個救命恩人報仇,卻要殺現在的救命恩人,你什麼邏輯?農夫與蛇,恩將仇報?”

一聽我這話,小白頓時給愣了,張了張嘴想反駁我,可他腦容量太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

“對待救命恩人,你應該一視同仁才對啊!”我繼續循循善誘:“你給上一個救命恩人賣命,也應該給現在的救命恩人賣命,這樣才公平,都是救命恩人,難道你還得分個三六九等?說不通嘛。”

“可是,可是……”小白一下給急眼了:“這不一樣,師父他,師父他對我,跟你對我,絕對不一樣!”

“可我們也有共同點,就是都救了你的命,也都是三鬼門說了算的。”我說道:“你既然送上門來了,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從此以後,咱們倆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繼續幫我做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