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出什麼來了?”“我兄弟”一把抓住我:“是不是蕪菁出事了?”

“她都死了這麼久了,還能出什麼事兒?”陸恆川利落的推開了“我兄弟”的手,擋住我前面,冷冷地說道:“就算出事,跟你有關系嗎?她是李千樹的老婆吧?”

“我兄弟”臉色一瞬間就變了,他咬了咬牙,神態非常狠厲,但還是壓下去了:“死了又怎麼樣?我還是要護著她!”

陸恆川一挑眉毛:“所以我倒是想問你,你用什麼立場護?說難聽點,你算什麼東西?”

我也愣了,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對什麼都一臉性冷淡的陸恆川說這種話,他跟我不一樣,這輩子沒管過閑事。

而“我兄弟”更是不擅長言辭的一個人,表面低調心裡驕傲,一言不合就是幹,聽了這話,眼神一厲,手一翻,對著陸恆川就要打下來了。

陸恆川知道我和“我兄弟”的身手一樣,自己絕對是打不過,但還是一臉倔強的迎上去,還真打算接招。

“行了行了,吵個屁,吃撐了?”我架住“我兄弟”的手,把他們倆給分開了:“你們倆別耗子扛槍窩裡橫……”

“我跟他不是一窩的!”

這句話倆人說的倒是異口同聲。

“你看看,”我只好打圓場:“這麼心有靈犀,你們倆做兄弟好了。”

倆人一起跟我翻了個白眼,都沒搭理我。

我做完了和事佬,又繼續去看那個“泉”字,是啊,《窺天神測》說不讓插手,可這是我自己的事,怎麼可能不插手?反正在生死邊緣也不是走過一次兩次了,多走一次也無妨。

“泉”是黃泉的意思——也就是地下,蕪菁所在的地方,絕對見不到光。

上白下水,水代表的是北方,白是日頭出一點,日出的地方就是東方,所以蕪菁在我們的東北位置。

我們東北方……我的頭忽然有點疼,像是身體抗拒往那個方向看。

三腳鳥不樂意去,恐怕那邊有危險。

但我還是堅持著看了過去,東北——是三鬼門內,蕪菁肯定是被藏在陰陽兩界的交叉口裡了,也許,是在生死橋附近?

我強打起了精神:“我知道在哪兒了,走吧。”

“就這麼走?”陸恆川拉住我:“這次是上哪兒給人送人頭?”

“自己的地盤,沒啥,”我說道:“那地方,活人不好進,我帶著黑先生們去看看情況,你在外面等著我,我和‘我兄弟’的事情,我們去跟那個元兇算。”

“剛才求我給你寫字,這會兒成了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繫了?”陸恆川今天是難得的話多,冷笑道:“李千樹,你演川劇呢,翻臉不認人?”

“你說不認就不認吧。”

我已經連累過郭洋了,不能再連累你這個坑爹貨了——你坑我我就忍了。

正這個時候,忽然一聲狗叫響了起來,一個龐然大物一下撲在了我身上,差點沒把我給撲倒了,抬頭一看,是屁股興沖沖的回來了。

屁股這一陣子跑丟了,不知道怎麼流浪過來的,這裡離著縣城可不近啊!

拍賣的時候他瘦了不少,好不容易補上了點肉,幾天不見又掉下去了,皮鬆垮垮的在脖子旁邊垂著,看著挺慘,但是它精神頭很大。

我剛想跟它親近親近,他一下搖過了身子,對著“我兄弟”就低聲吠叫了起來,好像“我兄弟”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威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