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沒想到是幹兒子來了——他一直以來是當臥底的,現在明面上,也要跟老茂劃清界限了?

只見幹兒子挺胸抬頭的穿過了人群,把一包東西交到了我手上:“二先生過目,所幸不辱使命!”

老茂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慫蛋外孫子今天竟然也能跟自己對著幹,還找了打倒自己的證據,下巴禁不住一陣亂顫,跟通了電似得:“這……這是……”

小茂眼珠子也瞪大了,嘴能塞個雞蛋,但還是在安慰老茂,說那小子知道什麼,不見得真能拿出什麼來。

說是這麼說,小茂襯衫咯吱窩都被冷汗洇濕了一片。

我剛想自己開啟,但是死魚眼扮演馬仔扮演的相當忠誠,拿過去幫我拆開了,是一疊照片和一個u盤。

大堂裡面與時俱進,有投影儀,死魚眼把東西接上了裝置放出來——是他接洽東派胖先生的時候,說的話,做的事,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老茂跟東派胖先生在一個茶樓見面——這個地方的裝潢,跟拍賣行和銀莊的風格很近似,我看著,也像是那個神秘大老闆開的。

肯定也是個一擲千金的好地方。

老茂穿的很氣派,對方大先生倒是穿的很隨便,並不像是一派的頭領,倒有點像是路邊賣橘子的。

是啊,傳說之中,東派大先生很隨和,遇事不拿架子。

長相也端正之中帶著仁厚,一看就不像是壞人。

可我現在已經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了,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照著這個長相和身材,確實跟銀莊保安形容的一樣——那天,他也出現在了銀莊。

“真的是東派胖先生!”

“東派跟咱們北派平時也沒什麼來往啊!”

在場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還看向了老茂。

老茂沉著臉不說話,可是小茂忍不住了,大聲說道:“幾張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咱們北派可沒規定,不許人跟其他大先生見面!我爺爺跟胖先生有私交,一起喝個茶怎麼了?這也值得上綱上線的冤枉我們,說我們跟東派勾結欺負北派?你髒水沒地方潑了!”

“是啊,這照片確實也沒法說明什麼!”老胡知道已經跟我徹底撕破臉,沒法再跟我重修舊好,索性就跳出來繼續黑我,把最後的籌碼壓在了老茂身上:“就憑著幾張照片,你從哪裡揣測出來搗亂的對方是東派的?”

其他的先生沒人敢吱聲,但表情也都有節分狐疑。

你他媽的當我傻缺,照片當然是不能證明什麼了。

“還有錄音。”死魚眼接著說道。

大堂裡的音箱響了起來。

“這件事情,可就拜託大先生了。”

是老茂的聲音打了頭陣——老茂的臉色變了,一個踉蹌,差點沒撲地上,還是小茂把他給扶住了。

“既然是茂先生親自找我開口,我義不容辭,只是這話若是傳出去,恐怕……”

這第二個聲音我沒聽過,但聲音雄渾,像是一口大銅鐘,不胖的人發不出這種聲音。

“大先生放心!”老茂急忙說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不是李千樹逼人太甚,我又何至於出此下策!我們北派薛大先生您也認識,是個什麼樣的人您也清楚,最近幾年一直不問上頭的事情,都是我和郭長嶺來處理,而郭長嶺,一個陰面先生,不提也罷!我多出些力也沒什麼,可最近出現的那個李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