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宋志遠騰的一下就起來了,身形是龍行虎步,威風凜凜,這一下就把宋為民給掀翻了,宋為民有點發慌的站了起來,盯著我:“李二先生,他……他又要自殘了,你快想想辦法!”

其實南方也有“請關二爺上身”的這麼一種風俗,說是請了關二爺上身之後,能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尋常人想請還請不到,而七少這可倒好,關二爺顯靈,反倒是“自殘”的。

這會兒他轉身掃向了屋子——這個屋子裡面連桌子什麼都沒有了,連自殘都沒有家夥,而他那雙狹長的眼睛掃向了我,忽然沖著我就過來了。

那個身形快如閃電,淩厲異常,手已經探到了我懷裡——對了,我身上有雷擊木魯班尺這種“兇器”,他想拿來用!

我凝氣上身,飛快的往後一閃:“關二爺!我有話說!”

“好身手。”而宋志遠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一眯,說道:“你認識我?難怪,你身上有魯班尺,是個通陰陽的?”

這個聲音,已經跟宋志遠完全不一樣,霸氣四射,沉沉的壓人,有真正震懾人心的氣場。

我還是頭一次跟神靈打交道,提了一口氣,先跟七少行了個禮:“關二爺在上,信徒李千樹鬥膽說句話,您想給七少降災,就是因為想給那個冤死的小姑娘一個公道,可是現在,那個小姑娘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馬上就能沉冤得雪,我想問問關二爺,這事兒能不能就讓我們陽間人來解決,關二爺,收了神通?”

這話其實無異於找作死,關二爺出馬親自管的事兒,我一個先生跟著摻和,這根本就是以下犯上。

宋志遠冷笑了一聲:“公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這個公道,要怎麼還?”

這會兒宋為民早跪下了,也給關二爺磕頭:“我願意賠償!死者已矣,重要的是活著的人,我也已經跟小姑娘家屬聯絡上了,他們要什麼,我就給什麼!還請關二爺網開一面——放我兒子一條生路,他年輕不懂事,在他媽的包庇下犯下了滔天大罪,現在他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以後一定親自好好管教!”

宋志遠冷冷的望著宋為民:“斷別人生路者,自己也配要生路?”

“可是,那是意外,我兒子也不想的!”宋為民連忙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我們心裡也很遺憾,可是我兒子……我兒子雖然有罪,您罰也罰了,小姑娘的冤屈也洗刷了,能不能就,就這麼算了……”

“這麼說,你們竟然還是來求情的?”宋志遠大笑了一聲:“偏偏,我不覺得這個畜生的所作所為,是值得求情的。”

說著,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掃向了我,帶著說不出的鄙夷:“你也是為了錢,來偏向惡人的?”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您也知道,我懷揣魯班尺,就是幹這一行的,”我連忙說道:“再說了,這生死天定,關二爺雖然是義憤填膺,才給小姑娘來主持公道,可是天地之間因果迴圈,也都是有原因的。”

“大膽,你的意思是說我多管閑事?”宋志遠一臉凜然之氣:“你這種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怎麼有資格用魯班尺?”

說著,出手如電,就要把我給抓過去!

我吃了一驚,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這種身手——難怪能溫酒斬華雄,過五關斬六將,簡直真是沒法形容的英雄人物,輸出簡直爆表了!

好在靠著三腳鳥,我拼盡全力躲了過去,要是一般人,對這種身手,連特麼看都看不清!

而這個時候宋志遠早就逼近了,一手高高揚起,厲聲說道:“縱然你一身本事,可做一個惡少的跑腿,這本事恐怕倒是成了幫兇,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把你這個為虎作倀的東西,也一併收拾了!”

臥槽,這一下簡直是帶著個雷霆萬鈞之勢,他手上要是真的有一柄刀——哪怕不是青龍偃月刀,也能直接把我給砍了!

所幸我手裡還有魯班尺,敏捷的往上一頂,就頂在了宋志遠的手上——而關二爺雖然一身神威,可這個宋志遠其實是細皮嫩肉的,一下就被魯班尺給格住,濺了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