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光見狀,立馬把傷口給捏住了,將小人埋在了唐本初的胳膊裡。

唐本初一瞅我竟然幹出這種事兒,更像是被天劫給打了:“師父……你到底……你到底是……”

“阿瑣!”我轉頭大聲說道:“你不是有藥蠱什麼蠱的嗎?現在你能不能想法子,現在就讓你本初哥哥的傷口立刻癒合?”

阿瑣看我們幹的這匪夷所思的事兒,早也傻眼了,愣了三秒這才回過神來:“有有有!”

說著,嘴裡唸了蠱話,接著一手就蓋在了唐本初的傷口上,從她白皙的指縫之下,能看到一些白色的蠕蟲在傷口上動來動去,但是不長時間,那些白色的蠕蟲就變成了紅色,接著阿瑣把蟲子一收,抬起了手來,只見唐本初胳膊上被我們弄出來的傷口,竟然就真的恢複如故,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

只是這看似光滑的面板下,有了一個很不自然的隆起——正是剛才被我給塞進去的小人。

那個隆起飛快的在唐本初面板下游走了起來,接著像是潛了一個猛子,連這個隆起也消失了。

唐本初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接受無能,長了半天嘴,才說出話來:“師父……這到底是個啥?你……你為啥要這麼做?”

“這是個好東西,你師父這麼做,可是為了你好!”王德光喜滋滋地說道:“有了這個東西,在風水上,你可就厲害了!”

“啊?”唐本初做夢似得按了按自己的胳膊:“真的?”

“我還能騙你?跟我這麼久,連阿瑣也不如,”我這才喘了口氣,說道:“這個東西,只有龜鼈這一類的東西才有,叫做鼈精。”

“反正,就是王八精唄?”唐本初一聽這個,就快哭出來了:“師父,你把王八精弄我身上幹啥?那我是不是也要成了王八精了?”

“你著什麼急,先聽我說,”我說道:“這個東西雖然很像人,卻沒有思想,你不用怕這東西會影響你,這個東西,確實是個寶物,雖然是因為這個大龜的精魄化出來的,卻並不是真的精魄,打個比方來說,這蚌産珍珠,牛有牛黃,鼈精就是蟕蠵産出來,原理跟牛黃珍珠差不多,放心吧,它只是個東西而已,最多,算是個活物。”

“啊?”唐本初把我的話咀嚼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珍珠牛黃之類的啊?那……那這玩意兒,放我身上,又是啥意思?寶物……是怎麼個寶法?”

“剛才來不及跟你說,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見光就死,根本容不得說什麼。”我接著說道:“鼈精要是從母體上出來,那就只能養在人血裡,人血又必須是新鮮人血,所以自然是種到人身上去了,而為什麼這是個寶物呢,就是你一旦成了鼈精的宿主,你就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說著,我把他拉過來,低聲說道:“山脈,土地之下的東西,你全能看到,而什麼地方有龍穴,什麼地方是風水眼,你不用學,自然能一清二楚,所以,山石裡面的礦産,古墓裡面的珍寶,只要你願意,你全能看到——這個鼈精在你身上住上三天三夜,完全適應了你身體裡面的環境,你就知道了。”

“透視?”唐本初張了張嘴,這才猛地一拍巴掌:“那我不就有了超能力,成了超級英雄了,透視眼……那跟x戰警差不多啊!”

“x不x的我是不知道,”我說道:“反正這玩意兒跟彙仁腎寶一樣,誰用誰知道。”

唐本初這個高興勁兒的,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麼好的東西,師父咋不自己留著,還給了我?按說,這應該是師父的呀!我什麼功也沒立,倒是把寶物給收了,那,那我實在也是過意不去啊!”

“屁話,有什麼好過意不去的,”我說道:“我的血估計跟一般人的血不一樣,養不了這種東西,給我才是暴殄天物呢,我橫不能在身上開個動物園啊!再說了……”

再說那個蟕蠵跟三腳鳥本來就不對付,真要是有蟕蠵的東西進了我身上,那三腳鳥估計得在我身上暴走,萬一控制我幹點啥那就傻逼了,我可沒忘了在三鬼門裡吃的那場虧——說起來,老頭兒女兒現在也不知道得有多恨我呢!

還有,就算我的身體容的了這個東西,我也不想自己要。

因為唐本初雖說拜我為師挺長時間了,可這孩子天資確實是不太適合這個圈子,我也沒能教會他什麼管用的東西,不過偏偏他對這個行業又熱情,對我也敬重,又是世家弟子,看意思還是堅持要做個先生的,那我一個當師父的給不了別的,給他這麼一個從天而降的外掛,還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何況這個鼈精的出現,本來就算一場緣分,緣分這種東西,沒人說得準,就算我許願想給他找一個鼈精幫著看風水尋龍脈,那我找一輩子,都未必能找得到。

就好比珍珠一定是出産在蚌裡,可未必每一個蚌裡都有珍珠一樣,鼈精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加上存活時間那麼短,你橫不能把他放到過年啊。

唐本初心裡這才踏實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前沒啥本事,老師給師父拖後腿,這下好了……有了這樣的外掛,我終於也能給師父幫上點什麼忙啦!”

“你以前也沒少幫忙,以後更別說啦!”我拍了拍他的頭:“你是個好徒弟,這個東西,就是你的緣分。”

“那,各位大仙,”這會兒村民大著膽子開了口:“這個假山神,現在應該怎麼辦?”

“哎呀,對啊,老闆,你說這個大蟕蠵咱們怎麼弄?”王德光瞅著碾子大的蟕蠵又是喜歡,又是犯難:“山路不好走,咱們沒法往回帶啊!就算能放到車上——車頭都得給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