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我把陸恆川給放下來,犯了難,這死魚眼昏迷不醒,就算杜海棠真的找到了機會讓我們去做,那死魚眼又怎麼做功德呢?橫不能搞個石碑刻上他的名字吧?

而王德光先是尋思了一下,開了口說道:“老闆,這事兒確實不好辦。”

“啊?”我轉頭瞅著他:“怎麼說?”

“你看,天道是輪回的,咱們也不能一視同仁,不管不顧的對能救人的地方橫插一槓子救人,拿不就等於是洩露天機了嗎?”王德光說道:“好比古代的那些名家,為什麼五弊三缺的多,就是因為它們洩露天機,逆天改命,雖然救了一部分人,可自己的運勢,也會為此而改變,得不到什麼好下場啊!”

對了,我一心惦記著死魚眼,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難怪黑鬍子面有難色呢!這麼說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限制更大了——天災人禍之中,有時候確實在善良百姓裡面,會混雜著真正該死的人——你橫不能把那些人全找到,給剔除出去。

“這我就聽不懂了,”唐本初忙說道:“幫人救人,這不是咱們積攢功德的途徑嗎?照著你這麼說,那就是他們的天命了,咱們救人,為啥還不落好?”

“那要看你救的人,該不該被救,這世間是講因果的,不能一概而論,”王德光就說道:“好比說你殺了人,被害的那個人跟你有因果,來報仇,這就是你們的輪回,如果我們橫插一槓子,不讓被害人報仇,表面是救了你,可實際上對那個人是不公平的,所以遇上這種事情,我們自己也會被纏裹進去,這就是咱們這一行在幫人之前,必須要查清楚因果的原因。”

就好比說我老家葛三多媳婦那事兒,手骨確實是因她而死的,我們如果阻撓了,報應就會轉移到我們身上。

“我想起來了,就好比上次看新聞,有個殺人犯逃跑了,結果路上遇上山體滑坡被活埋,這就是他的天命,”唐本初立刻說道:“那如果咱們救了這個殺人犯,那咱們反倒是洩露天機,不落好?”

“不僅不落好,還對功德有虧損呢!”王德光說著看向了我:“老闆,咱們最好是能找個真正給人造福的,不能看誰有災難就瞎救。”

這樣的話,可就更難找了。

杜海棠能找到嗎?

阿瑣聽了個一知半解,索性不聽了,往沙發上一靠:“亂七八糟的,做個先生怎麼這麼麻煩莫,還是坐降洞女痛快,看誰不順眼,放蠱咬死他。”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的,人活著就會有規則,誰都是在這條條框框的限制下過日子的,老祖宗說得對,無規矩不成方圓。

阿瑣這麼講話我們是習慣了,可她這話一出口,把跟著我們一直默不作聲的小熊姑娘給嚇了一跳。

唐本初這才想起來小熊姑娘的事情,連忙道謝:“我記得你!這次救我們,你也出了力是不是?”

小熊姑娘白淨的臉就給染紅了,囁嚅著說道:“我可沒有幫上什麼忙,還是你師父真正厲害,我最多,也就是領了領路,不算什麼的。”

“怎麼不算,”唐本初連忙說道:“要不是你幫我們節省了找路的時間,那我們沒準就趕不上在約定時間還鏡子了。”

小熊姑娘一聽這個,臉更紅了,羞赧著不好意思抬起來,阿瑣見狀十分不爽,說道:“你是哪裡來的莫?也是跟隨千樹哥哥的?我怎麼不認識你?”

唐本初趕忙說小熊姑娘是為了他來的,誰知道阿瑣一聽這個更不唐本初是屎殼郎戴花——臭美。

唐本初和小熊姑娘都挺尷尬,小熊姑娘想起來這個時間段她也不應該在外面亂晃,趕忙說要回家,唐本初立刻勸她太晚了,天亮了送她,搞得阿瑣更不高興了,索性轉頭對著牆睡著了。

我尋思了尋思,也勸小熊姑娘留下,接著就問唐本初和王德光:“你們看出來雷婷婷不對勁兒了嗎?她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