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是地支的第十位,屬雞。

“一個女人隨身帶著個雞,”阿瑣傻了眼,護住了自己一身的蠱:“不對吧?她養雞的啊?”

“那不可能,她找的一定是死物,不是活物。”我說道:“我估摸著,應該是跟雞這個形狀有關系。”

卦不可算盡,不然對飯碗真的是有不可逆轉的傷害,只能先用現有的線索揣摩了。

先從這個女人的來歷來查好了,既然她一心要找那個東西,就說明她對那個東西肯定有超乎尋常的執念——好比等蘇園裡的女主人等著那個青衫男人一樣。

而且,薄州盛産水牛,西從牛則為“犧牲”的“犧”,這個女人,好像是為了誰,心甘情願死的。

我想起了撞鐘老頭兒傳達室裡面的一堆紙,一下反應過來了,傳達室裡的紙肯定是登記訪客名單的,那上頭,說不定就有那個粟小姐的線索。

這麼想著,我往那個撞鐘老頭兒的傳達室就去了,果然,那一大疊字的紙張,確實是訪客的記錄,可惜卷帙浩繁,實在不好找那個“粟”字,這可真算得上“滄海一粟”了。

但正在這個時候,屁股忽然對著傳達室的窗戶,一陣狂叫了起來。

窗戶上有東西?

我抬頭一看,立刻就愣了。

窗戶正能看到雙塔之中的一個塔,牆壁上面有一大塊汙漬,不偏不倚,竟然正是個雞的形狀。

你娘,難怪姚遠對塔這麼感興趣呢!

我心裡一陣振奮,看來進了這個塔,就能找到姚遠出事的原因了。

“東西肯定在裡面,”我瞅著王德光:“可是這個塔前面被纏龍鏈封著,咱們不好進,你有法子嗎?”

“不好進?”王德光把嘴裡的磨牙棒奮力一吐,搓了搓手掌:“老闆,實話跟你說,還沒有我王德光進不去的地方!”

王德光熟悉風水也熟悉建築構造,帶著我們就到了大門口前頭,先撚了撚那個大鐵鏈子,看了看那個紫金八卦鎖,就點了點頭:“雙面的,我先把陰面開啟!”

紫金八卦鎖一般來說跟我上次救被老茂關起來的郭屁股時一樣,是拼圖形的,你得知道幾塊東西的排列順序,拼出圖樣才能開啟,而這個雙面紫金八卦鎖,是一個陽面你得把拼圖拼好,另一個陰面,還必須有一把鑰匙,兩樣俱全,才能開,算是最高戒備等級。

拼圖弄出來,倒是不在話下,剛才我愁的,就是這另一面的鑰匙鎖。

只見王德光從懷裡拿出個東西,噗噗吐了兩口唾沫,再被王德光一揉捏,那玩意兒眼瞅著就給化開了。

這是啥?看上去有點像是蠟。

“這是瞎蛾子蠟,”陸恆川說道:“跟人津一混,能立刻變軟,而人津幹了,又會堅硬無比,你沒聽說過?”

人津就是口水,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貨!

因為這貨只能是用來做個小偷小摸的小道具,見不得光,正派先生是不屑於用它的。

而怎麼用呢?趁著軟的時候,塞到了鎖孔裡面,一會兒幹了,那自然而然就順著鎖眼兒的形狀,成了一柄能開鎖,嚴絲合縫的鑰匙了。

果然,不大一會,這王德光揉了又搓,咔噠一聲,那個紫金八卦鎖的陰面就給開了!

而我看向了另一面,正要伸手去弄的時候,手忽然被拉住了:“等一下,這個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