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道本來不大,可一帶姑娘自己使出的力氣,形成個反向的慣性,倒是差點把她給帶一個跟頭。

跟她一起司機座上的年輕男人好像沒什麼身手,似乎傻愣愣的都沒看清楚我是怎麼出手的,就看見姑娘往後倒,趕緊將姑娘給扶住了,聲音有點慌:“姐,他們……他們怎麼上來就打女人?也太野蠻了!”

去你媽的,你們先動手還不許人還手了?

而那個姑娘臉色通紅,看了自己胳膊一眼,咕噥了一句:“夾生不看米。”

郭洋臉色一變,我一下也明白了,“夾生”是我們行裡的行話,意思是別處的先生到了你的地界混口飯吃,你則仗著是地頭蛇排外,不仗義,傳出去很沒面子,要被人罵的。

這個姑娘也是行裡人?顯然是別的派別的,難怪能看出郭洋的把戲呢!

別說,這個姑娘並不是背影殺手,雖然臉色冷,可長得挺好看的,我一直跟著大先生,人際關系也會處理,就上前一步,說了句:“全是一個鍋出的,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全是一個鍋出的,是“自己人”的意思。

“小白臉子,你又是誰?”那個姑娘說話特別脆快,帶著點南方口音,噼裡啪啦的像是在放爆竹,跟這個文靜的外貌一點也不搭配:“就知道你們北派的沒什麼好東西,欺負人是踩著鼻子欺負是嗎?薛家仁就這麼教出來的?”

薛家仁就是大先生的名諱,在我們行當內,別的先生好說,當上了大先生,名諱就不好直接被人提,而是應該直接說一聲“北派大先生”表示尊敬。

當著哪個派別的人面前說他們大先生的名諱,這跟普通人上來一句“操你爸爸”一個意思的不尊重。

郭洋的臉色一下就綠了,捋起袖子就要說道說道:“在人家的地面上,這特麼是誰欺負誰呢?”

我拉住了郭洋,郭洋瞪我一眼:“你還是二先生呢,就由著他們這麼放屁?慫死你!”

我從小不惹事,可也從來不怕事,正這會兒一眼看見那個姑娘的手包上繡著個“金”字,就冷笑了一聲:“我說誰這麼硬,往我們北派的地面上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你們西派的杜先生大概沒教過你們什麼叫見識,我們也就不跟女流之輩一般見識了。”

西方庚辛金,她肯定是西派來的。

西派那個滅絕師太大先生叫杜海棠,據說是個女中豪傑,女人自然難免要任性的,可把門派下先生慣的任性成了這樣就不對了,這世界上可不是人人都是你媽。

“你看得出來我是西派的?”那個姑娘一怔,司機座上那個年輕男人忙說道:“姐,我看這個小白臉子就是從你看出來咱們是西派的,其餘的哪個派別的女先生有咱們派的姐姐妹妹漂亮。”

這男人油頭粉面的,還特麼好意思跟我叫小白臉子,你爸爸比你陽剛多了好嗎?

這個姑娘倒是愛聽這話,剛要接著懟我,我就接著說道:“我也以為你們派別女人都是知書達理的,可惜可惜,誰知道只是也頭發長見識短而已,跑到我麼北派的地界,找你們丟失的東西找不到,就能把氣撒到了我們北派先生的頭上來,真是了不起。”

“你怎麼說話呢?北派名聲仁義,其實也不過如此,只知道欺負女人!”說完這話,那個姑娘一下愣了,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你……你怎麼知道我們上這裡來是為了找東西的?”

“見笑,不僅知道你們是來找東西,我也知道你們在找什麼,”我瞅著那個姑娘笑:“要不要我說出來?”

那個姑娘的臉色,一下就給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