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然坑爹,好在賊愛面子,從不說謊,倒是能信,於是我就問葛三多,認不認識這樣的一個女人。

葛三多傻了眼:“啥?年輕女人?”

唐本初忽然一拍巴掌:“我說大叔,你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家那啥了,所以才有了孩子,而這個女人來找你認親,你沒在家,卻被你媳婦知道了,結果你媳婦醋意大發,加上自己沒孩子,心生怨恨,就給偷偷的……”

說著,手在脖子上,做出了個“咔嚓”的手勢:“所以她修行有道之後就來報仇了,還跟你說,千萬不能報仇,這是她的報應……”

“我媳婦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可能因為唐本初說的太有鼻子有眼兒了,搞得葛三多一陣瞠目結舌,連發火都沒顧得上:“你,你打哪兒聽的?”

唐本初得意地說道:“國産鬼片裡都是這麼演的。”

神特麼國産鬼片。

“哎呀孩子,這話你可不好亂說的!”葛三多一聽這個,滿是老繭的一雙手可勁兒亂搖:“我可不是那種人,除了咱們村幾個特別熟悉的熟客,我真不認識什麼年輕女人,更別提啥……啥認親了,我十七就跟我媳婦定親了,這輩子真沒沾過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一下,我發誓,要是我撒謊,我天打五雷轟!”

這個情況下,葛三多不可能隱瞞,我瞪了唐本初一眼,就繼續盯著那個骨頭,忽然發現,這段臂骨上面,有一點淺淺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纏繞過,留下的勒痕。

我來了興趣,用姜師傅給的獨門配方將魚膠給化開了,把那段臂骨給取了出來,葛三多還瞪了眼:“千樹,你不怕,你不怕這玩意兒……”

“放心吧,邪氣跟著那手掌骨走了,這算得上壁虎的尾巴,掀不起什麼風浪。”

看著這個痕跡,肯定不是生前留下的,而是變成骨頭之後被什麼東西給纏過,我仔細看了看,什麼東西能又細又結實,能把骨頭勒出印子來?

我回頭就望著葛三多:“您知不知道,咱們這裡誰家有這樣粗細的鋼絲或者魚線?”

葛三多還沒答上來,忽然身後乓的一聲,倒是李國慶一個沒站住,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撞牆上,一副慌慌張張的表情。

我瞅著他:“哥,你慌什麼?”

“我慌個屁,我一點沒慌,我也不知道什麼線那麼細,我真不知道!”李國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真的真的。”

“我沒問你這線的事兒。”我站起來,拿著那塊臂骨沖著他擺了擺:“當然了,你要是願意主動說,就更好了。”

“我沒啥好主動說的……”李國慶膽子小,也不會撒謊,一個勁兒的用舌頭舔上嘴唇,跟特別渴似得。

我心裡頓時就明白了幾分,他從小一說謊,就有這個習慣動作,小時候他帶著我上劉七爺家偷葡萄,被劉七爺逮了個正著,他撒謊說自己沒吃,是來抓蟲子的,嘴就一直在舔。

“哦,沒啥就好,”我故意說道:“反正那玩意兒已經跑了,看樣子今天是不會回到這裡來了,咱們就先回去休息吧,不過瞅著那玩意兒惱羞成怒的,不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是誰了。”

“遭殃?”李國慶立馬緊張了起來:“能怎麼遭殃?”

“也就在跟它有關系的人脖子上捅幾個透明窟窿吧,說不好,”我笑著說道:“咱們不用怕,反正那線不是咱們纏在骨頭上的,管咱們卵事,走走走,哥你把?大鵝給我熱熱,弄點夜宵吃。”

“夜宵,夜宵……”李國慶猛地一把抓住了我:“千樹,你下次再吃夜宵吧,你,你先幫你哥這一把,我還沒活夠呢,不想挨透明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