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也挺敏捷的,因為愛惜蹄子,沒有從粘液上踩過去,而是一把拖過了趕屍匠,踏著趕屍匠的背,一揚手,正好把浴鹽給扔進了那一口牙裡。

獨腳神也不知道扔了什麼好玩意兒,直接就給吞下去了,還想著順勢把陸恆川也給咬了,但是那浴鹽袋子被牙一劃,直接就散開了落在了它肚子裡,只聽“乓”的一聲,這貨就開始滿地打滾,一下把死魚眼和趕屍匠都給掀翻了。

果然管用,只見那口牙瞬時偃旗息鼓,重新縮回到了桶子裡面去了,又發出了“噫”的一聲。

感情這個“噫”是這貨的口頭禪吧?

但是現如今這個“噫”,跟前兩聲都不同,硬是殺氣騰騰的!

怎麼,被我們倒了鹽進去,惱羞成怒了。

陸恆川看了我一眼:“接下來怎麼辦?”

“看它。”我說道:“這個劑量還是小了,它敢再出來,往死裡撒。”

“你們厲害,你們真是太厲害了!”目睹了一切的掌櫃的這才緩過來了點人氣:“謝謝謝謝,把,把這個東西除了,我們謝謝你!”

這會兒不叫什麼“獨腳神”,也叫起了“這個東西”了。

可惜那口牙似乎也怕了我手上的鹽,窩著不肯出來,再往裡丟,這貨也學乖了,竟然還原封不動的吐出來,這樣塑膠袋子上就包裹了厚厚的一層粘液,讓人摸都不想摸。

我犯了難,這跟給小孩兒喂藥一樣,吃了就吐,哪兒還喂的了。

學蝸牛縮在殼子裡,就能掩耳盜鈴了?這貨也真是圖樣圖森破。

於是我就喊陸恆川:“開袋子,撒。”

陸恆川點了頭,立馬就往那個桶上撒,但是桶裡的獨腳神一看,那口牙閃電似得一閃,就要把陸恆川的手給咬下來!

陸恆川身手再好,也趕不上獨腳神快,我見勢不好,一把就講陸恆川的手給推開了,那牙一晃,就要把我的手給咬住!

我反應的快,飛快的就把手給縮回來了,但是手背還是被劃出來了見骨頭的傷,血汨汨往下湧,很快就跟戴了個紅手套似得:“草他大爺了……”

疼的真戳心。

陸恆川英挺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你怎麼這麼笨?”

“老子不是為了救你嗎?你他媽的良心被自己給吃了?”陸恆川這貨整天恩將仇報的,真想用42碼的鞋底子把他鼻血給抽出來。

陸恆川沒搭理我,黑沉沉的死魚眼盯著那個桶,露了兇光。

一瞅他這個渾身冒殺氣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好像要搞事情:“傻逼,你想幹啥?我警告你,可別連累我……”

陸恆川也沒搭理我,一下把衣服給脫了下來,沉聲說道:“我把它套住,燒,熟了給你吃。”

“你娘!你當老子是啥?老子才不吃!”

陸恆川說到做到,正要把那玩意兒給套住,只聽“咕嚕嚕”一聲,那個桶子忽然像是被人踹了一腳,自己又滾動了起來,一下滾到了牆面上,而牆面也不結實,被這個桶子一撞,竟然嘩啦啦的往下掉牆皮,而牆皮裡面一亮,我一下就傻眼了,這裡面的磚塊,是金的?

臥槽,上次在九龍纏珠上看見了珍珠山,這次在這裡看見了真正的金磚房,我這世面見得可真不少。

“給你。”那個桶子裡面,傳來了甕聲甕氣的說話聲:“供奉我,給你。”

這玩意兒識相,怕了我們,要來這一手了。

而趕屍匠和掌櫃的早就給傻了,一瞅他們那表情我就猜出來了,我說怎麼供奉了獨腳神這麼長時間,這倆貨還穿的破破爛爛的,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什麼死人旅館,原來賺來的錢換成了黃金,財不露白啊!

我就不明白了,沒法給自己帶來快樂和享受的錢,有再多,又特麼有屁用?

“那什麼,兩位小哥,你們可千萬不能,不能……”掌櫃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不能動這個啊!我們這十九年,也不容易……為了這個,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