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具屍體既然是被大姆媽救活了,那他還能被稱之為“人”嗎?

還有,他到底跟我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一直坑我?

得趕緊把那個大姆媽給救活了,將事情給問出來。

我就把事情給陸恆川講了一遍:“這裡闖進人來了,你看見沒有?”

陸恆川搖搖頭:“要是闖進人來,先知道這個人的目的到底在哪裡,就好辦了。”

還特麼的用你廢話,我白了他一眼,卻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色之中,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烏鴉,之前盤旋在這裡的烏鴉不見了!

而那些烏鴉一個是為著牛棚子裡面的血腥氣,還有一個,就是為著掛在大樹上的阿香才來的。

我立刻看向了之前掛在樹上的阿香,果然,那棵樹上空蕩蕩的,阿香不見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你娘,這次闖進來的人,恐怕是阿香的男人!”

而阿香滿身是傷,身上必然是有血腥氣的,烏鴉為什麼不見了,那肯定是追阿香去了!

我立刻領著陸恆川就找了起來,可是滿眼望過去,除了地上有星星點點的烏鴉羽毛,還真沒看到其他什麼線索。

難道那個來搶阿香的人,身懷絕技,知道帶著阿香會被烏鴉洩露行蹤,殺鴉滅口?

正這會阿綾從我面前急匆匆的走過去,我忙把她給拉住了:“你知道阿香的男人嗎?”

阿綾一愣:“知道是知道……不過蠱神大人問那個負心漢做什麼?”

負心漢?是負心漢,就不會冒死來救已經被鳥啄成那樣的阿香了。

“你先不要管,說。”

“阿,阿香有一次去外面做買賣,碰上了一個年輕漢子,據說還是半個同行,也是吃陰陽飯的。”

阿綾忙說道:“阿香愛上他,想跟他走,可是被大姆媽給發覺了,就把阿香逮回來了,聽說那個漢子害怕大姆媽,丟下了阿香自己逃了,大姆媽當然不肯放過那個漢子的,所以才沒有弄死阿香,只把她綁在樹上給鳥啄,就是想讓她受不住折磨,把那個負心漢的下落說出來,可是阿香強忍著這麼久,就是不講,我們也覺得阿香怪傻的……”

吃陰陽飯的?難怪有備而來,而且肯單槍匹馬闖進來。

他給大姆媽下了蠱,先找他。

我一尋思,上哪兒找呢,正這個時候,一個花裡胡哨的大蝴蝶忽然落在了我腦袋上,呼扇了半天。

阿綾看了個新鮮:“這種蛺蝶最怕人不過的,知道您是蠱神,也來致敬了。”

致個毛線的敬,但是這個蝴蝶一落,我就猜出來那個男人帶著阿香藏哪裡去了。

蝶戀花,說的就是男女之情,也就是雙宿雙飛的意思,落在我頭上,是個“棲”字,那自然是在大樹西邊了。

我領著陸恆川就往那個掛阿香的樹跑過去了:“那小子把阿香弄下來就被烏鴉給圍攻了,還沒走遠,咱們趕緊過去,說不定能追上。”

果然,趕到了那棵大樹下面,是看見大樹西邊還有個屋子,跟過來的阿綾一看,忙說道:“蠱神大人,這就是阿香和阿瑣平時住的地方。”

阿香跟阿瑣原來住在一起,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怪不得她們倆為了男人都這麼有反叛精神,我趕忙把門給踹開了,可是屋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咱們是不是來晚了,”阿綾一愣:“他們已經走了吧?”

不能,視窗還蹲著一隻虎視眈眈的烏鴉呢,他們倆要是走了,烏鴉鐵定會跟上,既然在這裡守著,就說明他們倆只是藏起來了,並沒有走。

我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氣,帶著點雲南白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