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光就說:“他是說,蛇果是紅色的,個大多汁,紅豔豔非常好看,數量很多一串一串的。”

“啊……”一聽這個,唐本初和小茂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玩意兒是蛇果啊?”

接著那本地人就解釋,說蛇果是專門給蛇留著吃的,本地人絕對不敢動,只要一動,就等於得罪了蛇,九成得讓蛇給纏上了弄死。

瞅著唐本初和小茂那個表情,我就猜出來怎麼回事了:“你們動了那種果子了?”

小茂立刻指著唐本初:“他摘的!千樹啊,不是我一個當哥哥的說你,你說這次來的先生,哪一個不是資歷高本事大的,你帶著你徒弟來,這未免也不太合適啊。”

我知道他的這個意思,是說唐本初屁也不會,只能拖後腿,我帶他來是為了蹭功勞的。

而唐本初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你怎麼血口噴人呢!不是你說那果子一看就好吃,因為我比你高,讓我給你摘一串嘗嘗的嗎?”

小茂不敢對我怎麼著,索性就對著唐本初開刀,呵斥道:“你……你還倒打一耙?推諉責任沒擔當,千樹,你的徒弟,可得好好管管,別的不會,甩鍋甩的倒是快!”

而要從吃瓜群眾的角度來看,小茂怎麼也是個有資歷的先生,而唐本初確實是個二把刀都算不上的新人,眾人肯定是要偏向小茂的,覺得唐本初頑劣,我不會教徒弟。

唐本初一下就委屈了:“師父,是他顛倒是非黑白!”

“行了,”我心裡明鏡似得:“不管是誰,這事兒畢竟不知者不罪,這次記住了就行,記吃不記打沒關系,一個人的品質壞了就完了。”

而小茂一聽,還裝出很不服氣的樣子:“你這話說的也是,收徒弟,是得看品質!”

唐本初沒聽出我這話說是說給小茂聽的,還以為我也懷疑他品質不好,咬著下嘴唇不吭聲了,模樣很倔強,卻就是不肯再纏磨著伸冤。

跟小時候誤抓吳老太太蘆花雞的我一模一樣。

我想起了那個本地向導來:“對了,向導上哪兒去了?怎麼剛才他沒跟咱們提起蛇果不能摘?”

“別提了!”南派的那個找爹的中年男人苦著臉說道:“剛才一看見外面圍了這麼多蛇,唸了好幾句阿彌陀佛,說一下就得罪了龍神爺,恐怕不吉利,估計也意識到了事兒不好,趁著我們不注意,自己偷著跑了。”

有先生一聽就怵頭了說道:“向導也沒了,現在這些蛇把茅樓都給圍起來了,眼瞅著跟咱們要拼命,也沒法插腳了,咱們還怎麼去看那個穴?”

“肯定是先想法子把那些蛇給驅趕開了,方向我來找。”我一邊盯著那些蛇一邊飛快的走腦子,《窺天神測》裡面說過,蛇懼雄黃,可現在蛇這麼多,得用多少雄黃?別說多少雄黃了,我們本身帶的雄黃都有限。

再說了,這蛇認人,就算暫時給驅趕了,等藥效過去,可難免不會又來找事兒,除非,把蛇害怕的東西帶在身上。

濟爺當時怎麼趕走的青信子蛇?對了,我想起來了,青信子蛇不咬來月事的女人!濟爺就是收集了一些女人的天葵血,讓男人帶在了身上,才把那些青信子蛇給一網打盡的!

而這裡唯一的女人就是雷婷婷了,可這女人的月事,也特麼不是每天都有,她現在是時候嗎?

沒成想我正尋思這話怎麼開口問呢,那個本地人已經跟雷婷婷開了口:“大姐,瞅著你應該沒懷孕吧?如果咱們運氣好趕上你的好日子,你那個每個月都有的血,能分給大夥一點不?一人一小塊就行了,一晚上的量就個夠分!”

雷婷婷畢竟是個女的,再怎麼爽快,臉色也發了青,可她腦子也快,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半晌才點點頭:“運氣……還算好。”

臥槽,還真趕上了她的“好日子”了!

“但是說好了,那東西只能我分,你們誰也不能看!”雷婷婷臉色又泛了紅。

雖然這個事兒確實尷尬,但這個情況下誰還顧得上尷尬不尷尬,還是保命要緊,全小雞啄米似得點了頭。

我對這個本地人也有了興趣,就問他這次上山來採的什麼藥?

這藥農卻搖了搖頭,臉色有點凝重:“不是採藥的哩,是找人的哩。”

“找人?”我猛地就想起存思之中看到的那兩個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人了:“找誰?”

“我們村的兩個兄弟,”那個藥農很認真地說道:“他們對這裡的路是再熟悉不過的,跟鹿兒回家一樣,絕對不會迷路,可是好幾天了,阿母阿婆也不見他們回家,這才央我來尋。”

八成就是那兩個人,果然給交代到了那個洞裡了,這麼說來,我們跟這個年輕本地人竟然要去同一個目的地。

我當然是不能說我早在存思裡看見那倆人掉洞裡去了,說了怕他也不信,就跟他說我們現在正好也要進山找人,也算是順路,現在向導給跑了,他要是願意,能不能跟我們一起進山找?畢竟山中有山中的危險禁忌,我們不可能全知道,而他單身一個人遇上什麼事連個搭把手的也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