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特麼是不是傻,你問問哪個中國人沒聽說過這句話。”

陸恆川說聽說過就對了,說著拍了拍鎮魂鏡和樑上木盒:“靈脈這東西雖然好,可咱們一留不得,二讓不得,而求人辦事作為備禮,倒是很合適,禮到,情分就到了,情分到,還怕求人辦的事兒辦不成?”

說人話,就是拿著靈脈作為賄賂,把我被冤枉的事情找人託關系走後門給解決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樣也行?”

陸恆川點了點頭:“這禮夠重。”

沒錯,靈脈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沒什麼用,可要是對上頭的先生來說,是求也求不到的好東西,把靈脈作為賄賂,既能打通關節,又能把這個東西轉了手,美人痣就算追究下來,也只能追究收禮的,跟我們可就沒關繫了。

所以我就說,陸恆川這個心眼兒,可千萬不能跟他為敵,不然非得被他給琢磨死不可。

一,把宋為民的事情解決了,二,白在大人物那落個送禮送來的順水人情,三,還把我的事情給打發了,這是一箭三雕啊。

等我們開車預備回去的時候,兒媳婦還挺依依不捨的,跟我們好一番道謝,說是因為我們,婆婆才願意下山,只要一下山,日子多少也比現在活泛。

這下好了,看來兒媳婦終於能跟那個收筐的男人有一份機會了。

陸恆川是咋說服那個頑固老太太的,我有點好奇,問了問,可是他故作玄虛,不肯說。

等車離開了那條山路,回頭一看,還能看見那老太太偷偷從門後出來,那意思不知道算不算是送我們。

車子開下山去,一路平順,很快到了縣城,下了主路上輔路,來到了一個我從來沒到過的地方,過了一處爬滿了爬山虎的圍牆,我看見一個模樣很安詳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跟大部分養老院沒啥不同,不,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這裡特別的安靜,像是沒有活人一樣。

門口也沒有啥標牌表示建築物的用途身份,可這個樣子的建築物,又不像是民宅,給人感覺怪模怪樣的。

不僅是院子裡安靜,就連這附近的街道都是出奇的安靜,給人感覺這個地方跟我們平時生活的地方,像是兩個世界。

我不由也有點好奇,要賄賂的這個大人物,到底是個啥樣人?

陸恆川把我讓下了車,順著甬路走進去,裡面青磚綠瓦,是仿古的設計,給人感覺還是挺舒服的。

而這個地方的風水,顯然也是精心佈置的,前堂如掌心,家富鬥量金,中庭如銅鑼,家富積錢禾,是個招財局。

進了前堂,陸恆川讓我坐在外面等著,自己帶著東西進去了,過了不長時間,出來跟我勾勾手,讓我也進去,不求我奉承。但求我別得罪人家。

我還是第一次求人辦事,心裡多少有點緊張,進了內堂一看,裡面有個穿著素白布對襟褂子的老頭兒,正坐在湘妃竹椅上,模樣悠然,跟公園裡面的老人差不離,面前一方宣紙,一個硯臺,還有一個紫砂壺,顯然正在寫毛筆字。

他歲數跟濟爺差不多,應該也跟木匠師傅他們是同一代人,模樣很和善,眼光倒是很銳利,看我的眼神,跟陸恆川看人有點像,好像要把人扒開骨頭拆開皮,瞅一個清楚。

我倒是無所謂,你相就相吧,反正也不要錢。

片刻,那個老頭兒來了一句:“是跟李克生年輕時有點像,哪兒都好,只可惜你這個姻緣,像是個陰相,作為一個先生,竟然娶的不是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