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一涼,這個勁頭太特麼大了,眼瞅就要被卷進去給黃鼠狼陪葬了!

這麼想著,一個大浪直接把我給掀翻了打了過去,我跟一隻進了洗衣機的老鼠一樣,被甩的昏頭轉向的,一個沒忍住,憋的氣就吐出來了!

眼瞅著氣泡在我口鼻處翻騰出來,我禁不住也慌了,滿手想抓東西先穩住自己,可是這水流太快,我連根毛也抓不住,直接就被捲到了穴眼裡去了!

字相明明顯示是有一線生機的,難道我剛才把黃鼠狼拍下水損了陰德,老天爺要把這一線生機給收回去了?

眼瞅著,洞口離著我越來越遠,穴眼離著我越來越近,我眼前開始泛上了一片血紅,顯然這是缺氧窒息,完了,這算是完了……說起來,陸恆川那個王八蛋,也不知道出去了沒有,正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呸,因為缺氧我這神志還真不清楚了,誰特麼跟他是夫妻。

不管怎麼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還真是個真理,也罷,姑父為了保護外甥而死,這也是長輩的使命,蕪菁一定會誇我,濟爺說不定也會挑大拇指……

我的意識開始越來越模糊,喉嚨裡泛酸,腸胃也像是被攪扭了過來,看樣子果然是要玩兒完了……

沒成想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忽然拉在了我的手上,還有一個胳膊挎包似得挎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死命的往上拖!

我睜開眼睛,可是我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讓我八爪魚一樣纏在了那個人的身上,迷迷糊糊,覺得那個人力氣特別大,而且一邊遊一邊用力的錘我的頭,好像是想讓我保持清醒,別死了。

我也想保持清醒,但你特麼能不能別這麼用力,老子沒淹死也特麼被你打死了,隨著胸口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兩眼一抹黑,終於還是鬆了攀在那人身上的手,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重新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耳邊水聲潺潺,有點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一睜眼,反應了一下才看出來,好像是在溶洞頂端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那個石頭還沒有馬桶大,我就跟條鹹魚一樣腰部受力給橫掛在上面,往下一瞅差點尿了,只見身下還是波濤洶湧的水,我但凡一個翻身,保準就得直接滾下去。

想到這裡我趕緊抓牢了這塊石頭,心一定,我猛地就想起來,我特麼是怎麼上這裡來的?

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見陸恆川正窩著身子蹲在我身後一個不到一米大的洞口上,滿身濕淋淋的,臉色慘白,黑色頭發粘在光潤的額頭上,模樣跟個淹死鬼似得,正冷冷的盯著我。

這個洞口,好像是黃鼠狼未竟的事業。

雖然這裡潮氣很大,可我還是被他盯得嗓子眼兒發幹:“剛才,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廢話。”

我瞅見陸恆川白襯衫的扣子開了好幾粒,身上都是淤青,像是剛跟人幹了一架,心裡不禁有點納悶:“你這是怎麼弄的?”

他鼻子出氣,表情像是在說“你還有臉問”:“救你出來的時候,你勒的。”

我一尋思,自己好像是死死纏他來著,但是再一想,覺出來頭頂隱隱作痛:“你他媽的當時還打我呢!我不是因為缺氧才暈過去的,是特麼你打暈的吧?”

“我要是不把你打暈了,你我還能活到現在?”陸恆川嘴角一扯:“咱們倆,都得沉下去喂魚。”

虧我還把他往好處想,鬧半天是怕我連累他。

“現在,咱們扯平了。”陸恆川指指自己又指指我:“我被黃鼠狼迷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都是一家人,算盤打這麼精幹啥,我也沒想讓你報答。

接著我又往下邊瞅了瞅,這特麼的可倒好,連出去的路都被淹透了:“這水還能不能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