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我腰上有一串圓圓的印子,像是被幾個手指頭戳出來的!

已經淤血成了紫紅色,可是我卻一點也沒覺出疼來,這特麼的是什麼玩意兒?

陸恆川瞅著這串痕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幸虧戳了你。”

你娘,你特麼這是什麼屁話?

陸恆川微微一笑:“你別誤會,要不是你後背帶著我們家傳下來的那東西,估計你現在也是房樑上的一條鹹魚幹了,因為動了你,那東西應該倒是被你給傷了,反倒是不敢再來動我。”

我說他非得帶我來幹啥,鬧半天是來讓我當肉盾的啊!對了,上次死人蛟被我給彈開的事情,他估計也看見了,這王八蛋的心眼真特麼比漏勺還多。

可我仔細瞅了半天,也沒瞅出來這個痕跡是什麼玩意兒,像是死人的手指頭尖,可是還真說不好,因為能製造出這種圓點的東西不算少。

一抬頭,陸恆川已經蹲在了祠堂的牆角上,仔細看昨天那東西剩下的半根蠟燭。

我也湊了上去,這一看,更疑心了,只見那半根蠟燭上面的牙印子,不像是人的牙印子,牙齒要更鋒利,也更狹窄,這麼一想象我這心裡就有點發毛,要是讓這種東西給咬在了身上,特麼骨頭還不得給咬碎了。

可是除了死人和老鼠,我真想不出什麼東西會吃蠟燭。

這個時候,遠遠的聽見了兒媳婦喊我們過去吃飯。

一聽這個我就反應過來了:“老太太既然是宋為民的前妻,那這個死了的兒子,是誰的種?”

陸恆川撩起眼皮:“你猜。”

我猜你媽個蛋:“人既然都死了,不會這麼巧,也是被宋為民剋死的吧?”

這兩口子也真是絕配,一個生克老公,一個生克兒子。

陸恆川呵呵了一聲:“不瞞你說,這個兒子恐怕也是宋為民的,只是宋為民自己不知道罷了,你想,他要是知道,能讓嫡長子過這種日子?他們這種家族,還跟封建社會一樣,老子的家産要給嫡長子繼承。”

這我就明白了,合著老太太懷著大兒子跟宋為民離了婚,那個被她剋死的短命鬼是個喜當爹的接盤俠。

說起來這老太太居然比我想的有志氣,這麼些年了,在苦裡熬著也硬是也沒讓兒子認回去,簡直刮目相看。

誰知道陸恆川擺擺手,說那裡老太太福德宮尖削無肉,真要是有了橫財反而架不住,沒準倒是要折壽,說不定她是被高人指點了,才沒讓兒子認祖歸宗。

這種人,在我們老家方言叫“受罪腦袋瓜子”。

到了老太太那屋裡,我瞅著兒媳婦那個手腳伶俐的模樣,倒是有點同情她,挺好一個姑娘,攤上這樣的婆婆,估計也是想走,可惜走不了。

正這會我瞅見水缸上貼著個福字,筆跡很稚拙,兒媳婦見我看,就笑說過年的時候不好買春聯對子,都是自己寫的,寫的不好讓我別笑話。

我仔細一看,兒媳婦可能文化水平不高,把這個“福”字的示字旁寫成了衣補旁了。

這麼說,這個兒媳婦是個孤兒,臥槽,難道是童養媳?難怪守寡了之後能留在這裡接著伺候這個乖張的老太太了。

這個字是一衣一田一口人,說明這兒媳婦沒孃家,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字寫得一長口大,衣少田小,顯然現在這個家裡,全靠著她自己一個人出力支撐著,而她不是不想走,恐怕是老太太不讓她走,她走了,老太太找誰管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