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女兒平時是個特別乖巧善良的人,從來不會跟人鬧矛盾,她想不出誰能那麼喪心病狂害自己的女兒,非得給女兒報仇不可。

其實那個嬴字左右一個月一個凡,我心裡早就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於是我就說,要不你先帶我去你們家看看,真能找到證據,我一定幫忙。

冰山女聽說我要出門,自然如影隨形,生怕誰把我的後背給怎麼著了。

蜜姐家就在商店街後面,是縣城有名的高檔小區,帶花園洋房的,一水歐式設計,我不由心裡暗嘆,好些人一輩子都住不上這種房子。

而屋子的前後風水也不錯,屋宅入門步步高,須知住後出富豪,難怪生意順風順水的。

一進門,那裝潢更是亮瞎眼,我瞅著電視劇裡的貴族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剛踩上了軟綿綿的提花紅地毯,屋裡就出來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看著蜜姐帶我們來就趕緊招呼,端茶倒水的。

這個男人歲數不大,肯定不到三十,身材保持的是城裡男人少見的好,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有一種知識分子的儒雅,白白淨淨的,應該很討女人喜歡,連冰山女也看了他好幾眼,拉拉我的袖子:“你看人家這氣質,學著點。”

我飯都吃不飽,學什麼氣質,只能學學喝風。

蜜姐給我們介紹了一下,說這是她們家的上門女婿,叫嬴之航,是個醫生。

這麼說,那天蜜姐就是要給自己的女婿打電話來幫忙。

原來是新鰥夫,但是我看得出來,提起上門女婿這四個字,那個嬴之航的眉毛稍微動了動,顯然對自己的這個身份很在意:“媽,事已至此,您也別太傷心了,您放心,小珠沒了,我也不會離開您,永遠是您的親兒子,替她一輩子孝順您。”

蜜姐一聽“小珠”這個名字,忍不住擦了擦眼淚:“還好女兒給我留下個好女婿,我心裡也知足了,再讓你們幫我找到了害小珠的兇手,我死也瞑目了。”

這話一出口,那嬴之航像是嚇了一跳,趕忙說道:“媽,您就別鑽牛角尖了,小珠怎麼會是被人害死的呢,你不要聽外面的騙子妖言惑眾,他們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說著瞪向了我們,鏡片後面的眼睛異常淩厲:“就是你們糊弄我媽,騙她去警察局鬧事的?你們還有沒有人性,為了點錢就利用別人的傷心事,蠱惑人心害人?”

冰山女天生愛懟人,聽人這麼跟她說話哪兒還耐得住,當時就冷笑了一聲:“錢?聽說過寡婦為了孩子守節不改嫁,沒聽說過姑爺志向高,不離屋簷下,啊,對了誰讓這裡有錢,人家捨不得走呢?”

嬴之航豁然就站起來了,伸手就要將冰山女給拽出去,我見狀趕緊要攔住他,可是他看著文弱,力氣卻很大,我沒成想,差點被他給帶個跟頭,眼瞅就要摔個狗啃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股氣忽然撞了出來,身體的反應竟比腦子更快,猛地轉了身,一把倒是將這個力氣搭在了嬴之航的肩膀上,輕輕一抬,他竟然就遠遠的摔到了沙發的另一側。

陸茴興奮的臉都紅了,一雙黑沉沉的丹鳳眼直發亮:“我還真不知道,你個土狍子能這麼帥!”

我更不知道……我渾身的汗毛一下就豎起來了,剛才那一瞬間,好像我就是個機器人,執行的是不知道來自哪裡的指令一樣!

蜜姐顯然也給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厲聲對嬴之航說道:“誰讓你動手的,我還沒死,你就要當家做主了?”

嬴之航滿臉通紅的站起來:“媽,你別被他們給……”

“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管!”蜜姐不愧是女黃蜂,一下就把嬴之航鎮住了,接著就指著嬴之航:“你也過來,給我寫個字讓大師給測測,多點線索算點線索!”

那個嬴之航嘴角一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一根看上去就挺貴的鋼筆在提花記事本上寫了個字推給我:“你真要看出來什麼還好,看不出來,我就報警抓你用封建迷信詐騙。”

我一看這個嬴之航寫的字,心裡更有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