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覆蓋一層重力。

她手上拿的毛巾不小心掉了。

安沉先是一手抓住她的細手腕,又按住她的另一隻手。

他閉著眼睛,似乎也能看到她的動作。

背對著燈光,他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就這樣子按著她,過了二十幾秒。

蘇酒兒愣怔了幾秒鐘,手被他禁錮住根本動不了,她想要掙脫出手時,他突然低頭,整個腦袋窩在她肩膀。

就在蘇酒兒鬆一口氣以為他是睡著了的時候,突然感覺鎖骨邊有點癢,而後是一陣生疼。

他在咬她!

而且很用力的那種。

“嘶~”

蘇酒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想起毛線說的話,咬咬牙,任由他咬著自己的肩膀。

一會兒,他終於安靜了。

感覺到肩膀上又重了點,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蘇酒兒知道他現在的確是睡覺了。

按著她的手也放開了。

蘇酒兒忍著肩膀處的疼痛伸手推開他,看著他平靜的睡容和嘴角殘留的血跡,她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還好,已經在慢慢恢復正常了。

蘇酒兒又撿起毛巾,拿去洗手間去弄點熱水。

可當她看到鏡子裡自己時,發現肩膀上多了一塊牙印,還凝固了一些血,莫名有點瘮人。

這安沉哪裡看起來像是鮫人了,這分明就是吸血鬼啊!

咬的真狠。

蘇酒兒沒有先處理自己的上手,弄好毛巾後又去給安沉擦他嘴角的血跡和額頭上殘留的汗。

等弄好後,她才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傷口處理完,收拾好,她也覺得累了,就睡覺了。

第二天是星期四,她還要早起去上課,雖然她不想。

翌日早晨。

太陽還沒有升起,桌子上的鬧鐘響了幾次,蘇酒兒這才微睜開眼睛。

她睡眼惺忪,眼睛帶著一層淡淡的霧,睜開眼剛剛好對上那似笑非笑的藍眸。

蘇酒兒倒是沒有覺得很意外,畢竟昨天辛苦照顧他的人是她,眨了眨眼睛問道:“現在幾點了?”

“七點四十。”

“哦……”

看著她平靜的臉蛋沒有一絲驚慌,安沉不由得感興趣,“還有二十分鐘就正式上第一節課了,你都不擔心的嗎?”

蘇酒兒又閉上了眼睛,扯了下被子,“不擔心,反正都是遲到,我上學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該擔心的是你吧,你不是學校的新星麼,怎麼一早起來不去上課?”

時含酒已經是遲到的慣犯了,所以昨天蘇酒兒已經做好了今天起不來的心理建設。

七點四十,從公寓去學校坐公交大概十分鐘,要是趕的話,來得及,不過她不想。

反正去學校也沒啥意思,她先睡一下覺再說吧。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畢竟狗命要緊。

“我來這個學校的目的是想要和你一起上學,你都不去,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安沉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鎖在她露出的肩膀上的印子,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語氣溫柔的問:“這是我乾的?”

蘇酒兒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也知道他現在摸的是哪裡,掀開眼皮,控訴道:“不是你弄的,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咬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