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豫王連連搖頭擺手,一邊指著正中棋盤一邊笑道。

程羽順勢看向棋盤,上面黑白棋子縱橫捭闔,絲毫沒有圍合之象,全不是正常圍棋棋局的模樣。

這……

忽然程羽腦海中一跳,五子棋……

黑棋已在某處斜著連有四子,兩頭並無白子阻擋,而晉王手中尚捏著一枚白子,顯然是豫王已贏此局。

“哈哈哈哈!三哥說此下法直白明瞭,而我卻依然下不過三哥,可見愚弟太過愚魯,還要再向安亭多討教幾招啊……誒?對了,來此已有多時,怎一直未見安亭?據說她此次也隨兄一同至此啊。”

程羽聞聽安亭兩字,心知是指的那位小郡主,又聽晉王言及討教,便知這小郡主的五子棋棋力應在兩位親王之上。

她在此方世界“引入”了五子棋……

“呵呵呵呵……”

豫王一陣訕笑,捋一捋頜下長髯後方才言道:

“實不相瞞,那丫頭確是隨我等來此,只是……唉!自打去歲她不慎落入水中,這近一年多來身子一直沒好利索,再加年少貪玩,性子越加乖戾,入夏後又喜食冰凌,因此初來此地當晚便染了風寒,今兒早起我還去探問一番,只是依然未愈,唯恐寒邪傳給五弟,故未讓其拜見,實是失禮得很,五弟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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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禮數自是無妨,賢侄女身體最為要緊,已數日還未痊癒,可召御醫診治?”

“不需御醫,有府裡的女醫官們診治,那些醫官久在府中,熟知安亭習慣秉性,因此比御醫更為順手。”

晉王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輕輕點頭,“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白子,起身慢慢踱步行至三樓欄杆處,憑欄遠眺腳下的別苑馬場。

豫王扭頭看去,盯著晉王背影略做沉吟後,也當即站起踱步行至晉王身側,卻並未與其並排而立,而是有意向後錯出小半個身位。

晉王察覺到身側後方的豫王,嘴角輕輕一勾,望著馬場後面的層疊大山也不言語。

程羽站在屋頂,看著腳下兩位親王背影,恰在此時,在碉樓腳下的小路上,兩個太監帶著嘉菲終於行至碉樓下。

老太監在乾兒子的攙扶下走得倒也不慢,到門前亮出郡主金牌後,直接便帶著鄭太監和嘉菲進到碉樓裡。

待其行至二樓,看到五個校尉與那木盆,也並未多想,而是與守在樓梯口的那個老太監打個照面,寒暄起來:

“唉喲劉公公,您老辛苦啦!兩位殿下在三樓呢?您怎麼沒跟上伺候著啊?”

那被喚作劉公公的老太監聞言略作個揖,帶著三分懶氣答道:

“哪裡哪裡,兩位殿下正在樓上對弈手談哩,我伺候個開局,便就下來哩。”

“哦哦,我這兒手上有件要事兒要去稟報一下,勞煩您老通融下?”

老太監說完,再次亮出了金色的郡主令牌,那守樓梯的劉公公低頭瞧一眼令牌,皮笑肉不笑道:

“樓上就兩位殿下,再無旁人,上面都交代了,我等無傳喚不得上樓,您吶……稍待一會兒吧。”

“額……”

老太監見手裡的金牌都開不了路,頓時躊躇起來,又翻眼向樓梯上瞧一瞧,心中尋思起來:

雖說此地是豫王地界,但對方可是王儲府裡的大太監頭子,若日後晉王登基,那眼前這位劉太監八成就是皇宮裡的內監總管……

念及於此,老太監終於按捺下來,再不敢貿然多說什麼,只得陪著笑也在二樓一同候著。

嘉菲立在二樓,與五個老校尉對視幾眼,互相淡淡點一點頭後,便順勢望向角落裡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