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內的胡媚子嬌滴滴插嘴道。

此時那四名健僕已將戲班子眾人所乘馬車牽到近前,那位殿下瞧著馬車上的眾人及各種鑼鼓傢伙,微眯著雙眼不語。

旁邊的青衣金吾衛“盯”著來人方向好一會兒後,轉身面對殿下身邊那童子,不再言語,改為連連比劃手勢。

“回稟大官人,對面一群皆是凡人,且除去眼前這位女扮男裝的之外,再無中氣平和的武道之人,所帶行李中有幾把開刃的大刀,餘外皆是鑼鼓傢伙及行頭道具,想必,真是戲班不假。”

童子湊在殿下身邊低聲言道,但因此刻有外人在場,為謹慎起見,還是改口稱其為大官人。

“哈哈,好!有趣得很,想必這座戲班便是尋小友而來的吧,不曾想在這空無一人的碼頭處,還能遇到一整座戲班,甚妙!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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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說完看向碼頭一側,發現那處居然還有一座戲臺,便撫須笑道:

“左右此刻無事,不妨聽一出夜戲解解悶兒。”

說完他掃一眼嘉菲,也不待對方答話,徑自帶人向戲班方向而去。

此時戲班眾人已被幾個黑衣健僕“押”到碼頭空地近前,正副班主見那練武生的千金小姐女扮男裝,正被一群黑衣健僕圍在中間向這邊走來。

從那群人中,又當先走出兩人快步行至戲班跟前,這兩人嘉菲認得,正是方才上酒樓尋自己那二人。

“班主何在?我們大官人要點戲。”

開口的是其中躍上屋簷,在窗外忍不住嘿出聲的那位黑衣健僕。

班主瞧著對面二位,再看看後面那群人的陣勢,自是不敢露頭,便輕輕推一把拉胡琴的琴師,將其推出眾人堆外。

“哎呀……這……嘿嘿!諸位老爺容稟,此刻天色已晚,小的們都無有準備,倉促開戲,恐惹得老爺們不入耳啊。”

夜色下,老琴師一邊滿臉堆笑小心應付著,一邊扯過他身後的鼓佬拉到自己身邊,挽著對方臂彎給自己壯膽。

“啊……是啊是啊,開夜戲有講究的,一個不慎,就容易招來那……那些個東西,這個您老想必是懂得……”

那黑衣健僕聞言多看了鼓佬一眼,冷臉沉默不語。

突然“嗖!”的一聲破空輕響,一道銀色弧線躍過黑衣健僕頭頂,劃破昏暗夜空向老琴師而去。

老琴師直覺地懷中一沉,低頭看去,一錠足有五十兩的大銀錠子被拋入琴師懷中。

躲在琴師身後的班主眼疾手快,不待琴師反應搶上前去,從對方手中硬摳過銀子,那身手渾不似有傷在身的。

“唱得唱不得?”

對面人群中走出一捧著薰香爐的童子,稚聲斥問道。

“唱得!唱得!不知老爺們要聽哪一齣啊?”

童子鑽回人群中,不消幾息的功夫便又迴轉:

“唱這位大武生最拿手的,熱鬧的便是。”

童子指著此時已回到戲班隊伍中的嘉菲說道。

……

“哐!哐起嘞起!哐!”

寂靜的碼頭忽然響起鑼鼓點聲。

往日裡一向燈火通明的乾元州碼頭此時一片漆黑,只在碼頭旁邊一座戲臺處亮有油燈、火把,好似一片深沉汪洋中漂浮的一艘小船。

在戲臺旁邊的幾座樓頂上,或立或蹲著幾個黑衣人,時刻張望著腳下碼頭及其四周。

“當家的,我怎看著這外面的架勢不對啊。”

老琴師在後臺對班主嘀咕著,只見此時的班主面色紅潤不少,除了腿上依然一瘸一拐之外,其餘傷處好似全好一般。

“你看那一個個的模樣,能對得了嗎?你細看,就中間那位,足有兩圈護衛保著,除了那一小童子之外,穿不同衣服的五個人正好將其圍成一圈,再外面又是一群穿黑衣,加上這前後房上的明哨暗哨,哎呦喂,這位的來頭可是不小……

唉,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該來尋這位姑奶奶。”

琴師聞言背過臉去暗自撇嘴,班主不知,繼續言道: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既拿了人錢財,幹得又本就是看人臉色的活計,吃得這碗飯罷了,此時跑也跑不了,只得速速準備起來吧……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的大女俠,您老人家這又是要鬧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