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無事可做,便向鎮內晃去。

方才那座賭坊不大,贏來的銀子本就不多,目下都已花沒了。

……

鎮內最大那家客棧,一間最為普通的客房內。

此時天色已暗,莊懷瑾點亮油燈依然在溫書,而同室的那位於文沛,方才用過簡單晚食後,剛溫書有一刻鐘便覺得睏乏地緊,此時已歪倒在榻打起呼聲。

程羽立在莊懷瑾窗外,耳聽得從旁邊院中傳來一陣嫋嫋婷婷戲曲唸白之聲。

錢如玉已在客房中擺了一桌極上等的酒席,將青哥兒及管事小廝們都給趕出,此刻正與小月仙一同嬉笑喝花酒,兩人就連對白都與戲文中開場那折的私通一般無二。

而這邊客房內的莊懷瑾卻絲毫不為所動,時而伏案奮筆疾書,時而抬頭凝眉思索。

倒是旁邊榻上那位於文沛被嬉笑唸白聲吵醒,坐起後見莊懷瑾依舊在溫書,不由得搖頭苦笑道:

“左有溫酒娥眉繞指柔,右有寒燈寡硯紙筆冷,懷瑾兄,你說我等苦讀詩書十數載,不就是為了隔壁那般嗎?只不過是他投胎點子好罷了。”

莊懷瑾聞言頓時一愣,他以前一心痴心於詩書,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經於文沛一席話後,不禁也問起自己:我苦讀詩書十餘載,到底所為何來?

若說治學,可治學之路最終還是要走到科舉功名這條路上。

若說為功名,那功名二字後面就是利祿,和隔壁那般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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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向心思清澈的莊懷瑾此時都在沉吟躊躇,於文沛不由得心中暗笑一聲,聽著隔壁院子動靜,直覺得自己肚中也飢餓起來。

勞累一天,晚食陪著旁邊這位窮書生又只吃了一個餅子,不扛時候,便徑自出門尋宵夜去了。

窗外程羽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此時客房內只留莊懷瑾獨自天人交戰,手中毛筆掉落桌面都未曾發覺。

剛才於文沛那番話程羽也盡收耳中,再看莊懷瑾神情便大概知曉他此時心境。

“到底……所為何來?”

莊懷瑾輕聲反覆唸叨著足有一盞茶功夫,眉頭越皺越緊,最終輕嘆一聲,頓時覺得原先那股心力全無,全身睏乏不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程羽看著屋內油燈下的清瘦書生,心中重複著方才他念叨的那句:所為何來。

是啊,所為何來……

忽然間,他想起前世一段振聾發聵的千古名言,正可解書生此時困惑。

見桌上正好放有一張白紙,程羽當即運起小水行術,從硯臺內引出一簇研磨好的墨汁,在白紙上刷刷點點。

……

“轟隆隆隆!”

一陣雷聲傳來,將伏案的莊懷瑾驚醒,他揉一揉壓麻的胳膊,揉一揉惺忪雙眼,伸個懶腰後,又想起方才困擾之事,頓時又嘆一口氣。

忽然他發覺桌面上有些異常,硯臺內研磨好的墨汁比方才下去了一截,且表面還有一圈輕輕漣漪,好似是剛落入一滴墨汁蕩起的。

看一眼右手邊桌上的毛筆,筆鋒處所沾墨汁早已乾涸開始凝固。

奇怪……

他轉過頭來,終於看到放在身側的那張空白宣紙上,不知何時多出幾行小字。

幾行側鋒如竹,屈鐵斷金的小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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