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顯然沒有什麼思想準備,嚇得扭頭四處張望,同時在“水碗”中來回翻滾,身上竟是一根毛都沒溼。

但無論它如何掙扎攀爬,那水碗好似活物一般,老鼠爬向哪邊,哪邊就變形拉高,始終擋住它的去路,怎麼也翻不出“水碗”去。

緊接著水碗一翻一抖,“噗呲”一聲,窗格上的堅韌油紙被老鼠撞破,可見力道之大。

皎潔月光下一道灰影從灶房中飛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門廊下睡覺的大黑土狗子頭上。

在短短几息之間,窩在高處的程羽先後用水行術中的“引”、“塑”、“去”字三訣,就將這隻狡猾碩鼠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他敢對天發誓,他並不是有意用老鼠去砸那黑土狗,沒丟準而已。

“嗷!嗚嗚嗚!”

大黑土狗子平日在莊內橫著走慣了的,從沒遇過這等意外,睡得正香突然被砸,把它嚇得不輕,瞬間彈起一人來高,發出的都不是正經狗叫聲。

待緩過神來看到是隻肥大老鼠砸得自己,猛得抬起前掌狠狠按住老鼠尾巴,兩隻前爪瘋狂地撥來撥去。

“吱吱吱……滋滋!”

“嗚……汪汪汪!”

顯然被打擾清夢的狗子不是好惹的。

莊頭在正房被吵醒,躺在屋門後豎耳傾聽一陣,知道不是來了小偷,而是狗子在捉老鼠玩,便披著衣服闖出來。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叫個鳥來?”

他一腳踢在狗子屁股上,狗子再次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躲進角落,目光哀怨地盯著地上已經被玩死的老鼠。

莊頭小兒子也被吵醒,揉著眼跟出來看熱鬧。

莊頭披著衣服只說了句回屋睡覺,便自顧自進屋。

小娃子突覺小腹酸脹,踢踢踏踏一路走到灶房外一處泥土地的牆根下,打著哈欠仰頭閉眼就要放水。

程羽憑聲音感覺不對,急忙扭頭向院中看去,原來又是一個隨地撒尿的熊孩子。

他對童子尿沒什麼癖好,正要收回小水行術,然而一股神識卻察覺到,就在這小娃子所站土地之下,居然埋著一口口泥封的細陶大缸,缸內所盛液體不同於清水,呈琥珀色。

酒!

原來莊頭家房後那座糟坊釀的酒都埋在了這裡。

沒想到這方世界也時興埋酒。

難怪這前院內的方磚並未鋪滿,還留了好大一塊土地,感情是埋酒用的。

程羽前世並非嗜酒之徒,只是程父愛珍藏酒,家中藏有各個年代的酒,很多比程羽年紀都大。但這古時的酒他可還從未嘗過,要是被他兒子一泡童子尿給糟蹋了,未免太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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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酒缸埋在地下足有半丈來深,一泡童子尿未必就能滲到酒缸,但對於有心品嚐下古酒的他來說,心理上過不去這一關。

眼見小娃子褪下褲子準備放水,程羽苦笑一聲默唸起引字訣。

神識運起,一道水線在堪堪將要落地之前突然甩出一條不可思議的弧線,高高揚起後翻過牆頭,像花灑一般灑落在院外。

“轟隆隆”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