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梁天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雲垂野神色凜然,兵刃出鞘,向著鬼梁天下一番快攻。鬼梁天下武藝卓然,但他為了不顯出自己偷學的五殘絕學,又擔心此事無法收場,故而出手時略有顧及。雲垂野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招招皆是鬼梁天下要害。

若是平時,鼎爐分峰幾人尚會來幫扶一番,偏偏此時他們對圓兒的救助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難以分心。

眼見自己竟被一瞧不起的卒子逼入瞭如此境地,鬼梁天下心中一橫,眼中殺意大增,順手奪過身邊一武林人士的兵刃反手一招,竟是將雲垂野執刀之手斬斷。驍勇善戰的公法庭左護法哀嚎一聲摔落於地,試圖以左手去拾落在地上的金刀,卻被原本來此觀禮的賓客挾制住。

“送雲護法去療傷。”鬼梁天下冷冷道。

眾人只當他是為原本的喜事鬧成如今這般而惱怒,並未多想,在為雲垂野簡單處理了傷口後便將他帶離了此地,然後再通知公法庭的人來接他。

鬼梁天下看了看地上未幹的血跡,又看了看滿目茫然無措的鬼梁飛宇,再看了看仍在為圓兒療傷的結義兄弟們……一股怒火在他的心中燒灼,積年的經驗告訴他今日發生的一切的背後都有一隻手在推動,然而他不知道這隻手屬於誰。

那隻手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要為武林鋤奸嗎?不,不對,他一直都很低調,不可能被人注意到。那麼對方是沖著鬼梁府來的嗎?不可能是異度魔界的人,這不符合他們的做事風格,可這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方勢力的做事方式。

隱而未現的力量嗎?鬼梁天下想起了臥龍行,眼神逐漸幽深。

要對付暗處的人,便需要沉潛於暗處。

他正思考著具體的實施計劃,忽然聽見又是一陣驚呼,他有幾分惱怒地回身看去,卻見是言傾城在大喜大悲的侵襲下脫力昏厥了,於是鬼梁天下又立刻恢複了一副慈父做派,趕忙上前表達了關切之情。

“言姑娘只是身體孱弱受不住情緒波動罷了。”慕少艾說道,在鬼梁飛宇脫離危險後,他也放鬆了些許,又回到了往常做派,“交給老頭子我吧,保準過兩天就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媳。”

鬼梁天下努力想看出慕少艾在說“兒媳”二字時是否有什麼異樣表現,但對方坦然的態度讓他看不出絲毫線索。

“多謝您了。”他恭敬地說道。

“唉……好說好說。”慕少艾跟著抱著言傾城的鬼梁飛宇走遠了,鬼梁天下望了一會兒他們遠去的背影,開始思考該如何在結義兄弟面前解除自己的嫌疑。

最後他選擇先倒苦水。

“今日所發生的種種,若不是我鬼梁家祖德有虧,便是有人從中作梗。”他對著尚未離開的賓客們大聲說道,“想要我鬼梁家敗亡者,想讓正道蒙羞者,除了如今正道大敵異度魔界外別無他選!”

“說的沒錯。”茶仙第一個附和道,“我看羽人非獍出手時狀態不對,說不定他也是被異度魔界用邪法控制了!”

鬼梁天下並不想為羽人非獍找藉口,但是是他為了迷惑那暗處的敵人而率先把禍端推到異度魔界身上的,茶仙的推論也算是合情合理,因而他只得咬著牙附和道:“沒錯,這一切都是異度魔界的魔人們在從中搗鬼!他們的奸計定然不會得逞,我鬼梁家……寧折不彎!”

之後他又動情地說了幾句,直說得全場群情激憤。

幾日後,和那些極具煽動力的正道先鋒一樣,鬼梁天下遭到了異度魔界的襲擊,不幸地隕落了。

然而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哀悼,武林公法庭卻又曝出驚人訊息,他們抓住了一個名為聞人千秋之人,並且聲稱此人正是迫害公法庭左護法的鬼梁天下,在昭穆尊的主持下,他們將這惡人當眾宣讀罪孽並且斬首示眾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讓反派便當,明天詳細解釋發生了什麼。

這個便當發得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