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可真是狠辣呢。”掠風竊塵用冰袋敷著左臉小聲抱怨道,“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你的地方。”

“無所謂。”耳力很好的殤不患說道,他看著這家夥的右臉感到拳頭又癢了,“我記得就行了。”

“不過沒想到你們居然能讓無生不想殺我了呢。”掠風竊塵說道,“而且他居然心甘情願地把笛子交還回來了,真是了不起了不起。”他用肩膀夾著冰袋,象徵性地鼓了鼓掌。

“他可沒說他不想殺你。”三月草冷冷地提醒道,“他只是在見識了你的劍術後意識到了他不可能戰勝你這件事,所以想要閉關修煉罷了。等他出關那一日,定然還會繼續找你的麻煩……當然如果那個時候你已經不在人世的話就另說了。”

掠風竊塵不在意地笑了笑,顯然是打算用自身來證明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是一句真理。

“總之,現在先去把天刑劍的事情解決掉。”殤不患用手戳著掠風竊塵的肩膀強調道,“你可別想著腳底抹油把爛攤子交給我們。”

“哎呀,我們之間的信任就如此微薄嗎?”

“不是微薄。”殤不患不為所動地說道,“是一丁點都沒有。”

掠風竊塵聳了聳肩,遺憾地嘆了口氣,說道:“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可是還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呢!安心安心!我說的不是你們。”

殤不患懷疑地看著他,不置可否。

“我說……你們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啊?”掠風竊塵先前找來的旅伴泣宵刑骸說道,“再這樣下去蔑天骸可就要佔盡先機了哦。”

在來找尋回靈笛之前,掠風竊塵便以天刑劍為餌拉攏了這位夜魔森林的妖魔。對方給出的理由是不希望天刑劍的出鞘讓本就不適合妖魔生活的地方變得更加惡劣,但是三月草總覺得這個妖另有盤算。

考慮到她和掠風竊塵是老相識,考慮到掠風竊塵方才自己說的那種熱愛從玩弄惡人這件事上找樂子的脾性,三月草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合理的。

“管她是因為什麼呢。”殤不患說道,“我們只要把天刑劍的劍身還到護印師的手中就可以了吧。”

“殤大俠。”被蔑天骸帶領的玄鬼宗侵佔了祠堂的苦主丹翡感激地看了殤不患一眼說道,“丹翡在此對各位義士的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丹翡姑娘真是太客氣了。”最算不上“義士”的掠風竊塵笑著說道。

他的厚臉皮再次重新整理了三月草的認知。

一行人說說笑笑、和睦團結丹翡看來)地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然而蔑天骸的伏兵早已等候在此處了。

“看上去似乎要耗費些體力了呢。”掠風竊塵嘆息著說道,他看向了三月草和殤不患。

兩個人冷冷地看著這只壞心眼一大堆的白毛,眼中只寫了兩個大字“你去”。

掠風竊塵的嘆息聲似乎變得更加無奈了,他晃了晃那杆煙管,輕輕地吹了口氣,一縷淡若無色的煙緩緩飄出並逐漸彌散在前方的空氣中。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方才還士氣高昂要來取他們的項上人頭的玄鬼宗眾便自相殘殺起來,就連那兩名小頭目獵魅和凋命也戰成一團。

“你可真是會省力啊。”三月草說道,“這次真是便宜你了。”

“可不便宜。”掠風竊塵可惜地說道,“我這裡的幻煙可不是用什麼便宜貨色做原材料的呢。”

三月草自然只能再回以一聲冷笑。

“用這樣的小手段,未免也太惹人發笑了吧。”

忽聽得天外傳來人聲,只見通身只有骨架的怪鳥用沙啞的怪聲鳴叫著飛過,自鳥爪上躍下一黑色身影,那人一頭黑色長發披在身後,面上戴著可怕的骷髏面具。大概是覺得威懾的作用已經達到了,那人解下了面具,露出了面具之後略帶幾分陰氣的面容。

“森羅枯骨!”丹翡驚怒地喚道。

“天刑劍護印師丹翡……”蔑天骸勾唇笑道,“看到你自投羅網,我真是說不盡的感激。”

“森羅枯骨,我不會再畏懼你了。”丹翡擲地有聲地說道,“有這麼多的夥伴齊心協力,我們一定能夠戰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