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種種原因,比如和天閻魔城的較勁不太順利、厲族好像又有什麼小動作、南溟又有謗佛之人了之類的,被關押了很多年基本沒有出過問題的獄天玄皇被佛鄉忽略了。不過被忽視並不代表他就有什麼可乘之機,佛鄉別的不行,針對妖的封印術還是十分高超的。

好在被封印的光陰不算難熬。

“就這樣,號稱能實現所有願望的杯子被毀滅了,瞎折騰的追求愉悅者也得到了應有的結局,世界迎來了和平。”鏡侖昆將高舉的手放下,若不是神器仿)之體不大容易産生身體上的不適,在說了三個時辰的故事後他早就應該連喝七八盆水了。

獄天玄皇意思意思地鼓了鼓掌,雖然故事中某些情節他仍有疑問,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自跌宕起伏的劇情中得到了快感。“真是難以想象這是人類想出來的故事。”他感慨道,“這麼說來墮神闕對人類的堤防並不算是杞人憂天。如果妖過於輕視人類,只怕會為此受害吧。”

“你在上次我說完變身少女的故事後就已經這麼感嘆過了。”鏡侖昆說道,“不過聽上去在你的印象裡,那位名為墮神闕的下屬是個相當多疑的人呢,就和我朋友的情緣一樣。”

“你的朋友……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位名為阿藥的姑娘嗎?”獄天玄皇說道,“我記得你同我說過,她秉性溫和純善,不喜歡勾心鬥角。”

“找情緣要找性格互補的嘛。”鏡侖昆振振有詞地說道,“就像是那個十年前杯子戰爭裡的騎兵和他的搭檔,性格南轅北轍但是多有默契。”

“……他們都是男子之身吧。”

“……你們妖都這麼保守的嗎?”

獄天玄皇頓時有些尷尬了,他不想討論百妖路眾妖的感情問題,因為就總體而言其中總是坎坷多於喜悅的。在這樣的逃避態度促使下,他生硬地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那麼你的那位朋友的情緣是……”

“哦,應該是一位異性吧。”鏡侖昆說道,“我是從我和她共同的一位女性友人——名為小歲的狐精那裡聽說這個人的,她對那人並無好感,用的形容詞或許誇張了一些。不過從對方曾經做過的幾件事看來,大方向應該沒有錯。”

“哦?”

見獄天玄皇對此似乎頗有興趣的樣子,鏡侖昆興致勃勃地聊起了這他知道了很久但一直沒機會宣揚的小道訊息:“小歲說她曾經翻看過阿藥的筆記本,裡面有兩個人的筆談記錄,那個男人對她訴說了諸多不滿,大體是說他有一個十分崇拜的上司,但是他的上司更信任與他處處不對盤的同事,他偷偷地給同事使絆子說壞話也沒有用,而且他的同事似乎確實比他能打,想想就覺得更氣了之類的話……你不覺得這個人特別小家子氣嗎?”

“似乎確實如此……”獄天玄皇總覺得這種情況有點熟悉。

“還不止這些呢。”鏡侖昆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個人所在的組織似乎和另外兩個組織處於鼎立狀態,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聯合較弱的打擊較強的,但是這個人自聯盟的那一刻起就不停地打同盟的主意,阿藥覺得這樣不要好就去勸他,他還不樂意……不僅小家子氣還很任性呢。”

獄天玄皇:……這個更而輸了啊!

事實上,如果一會兒鏡侖昆打算和獄天玄皇聊聊墮神闕的話,玄皇也是打算這麼形容他的,當然他的用詞會更委婉而且會用更多的稱贊之語做鋪墊。

“你可知道那位阿藥姑娘的情人的名姓?”獄天玄皇緊張地問道。

“這……好像叫土什麼門吧。”鏡侖昆為難地說道,“時間太久遠了,我有些記不清了。”

已知的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都對不上,於是獄天玄皇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對嘛,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只是巧合吧。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放不下這個巧合。

大概是與苦境北方的水土不服,鬱琴生接連咳嗽了好幾聲,若不是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是妖,他幾乎要以為這是病症了。

“真奇怪,一般有人在想你不是應該是打噴嚏的嗎?”

“這又是書上說的?”鬱琴生沒好氣地說道,如他所料,就算他明言不會去找邪兵衛了,擔千古依舊牢牢地粘著他,絲毫要離開的跡象都沒有。

“這可是常識。”擔千古信誓旦旦地說道。

鬱琴生冷笑了一聲,想起前幾次的經歷謹慎地沒有直接否定,只是說道:“我可想不出有什麼會想我的人。”

“我啊。”擔千古理所當然地說道。

鬱琴生:……

他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震驚地停下了腳步,回轉過身來瞪著擔千古,好像這樣就能把她剛才說的話瞪沒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他努力保持鎮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