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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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象徵國家威儀的王宮以外,南溟並沒有什麼奢華富麗的建築,疏樓龍宿又算不上是晦王喜歡的客人,因而他被安置在了一處曲徑通幽的小院之內。疏樓龍宿自知自己目前處境已是今非昔比,又不打算在南溟久居,因而也算是安樂自適,每天談談琴、看看書,等著晦王的戰報。
他並沒有等多久,一日,在夜色初臨之時,晦王提著一個被蠶繭模樣的包裹走進了疏樓龍宿所居住的院落,隨手將這包裹扔到了地上。
“我去的不是時候,那位闍城黑皇已經跑去西佛國了。”晦王略顯遺憾地說道,“不過幸好他把你要的人留下看家了。”
“恭喜晦王凱旋而歸。”疏樓龍宿笑道,他解開包裹,一看見他的面容,冰爵禔摩便忍不住顯出了嗜血者準備吸血時猙獰的面容,然而這只能讓疏樓龍宿笑得更加歡暢,他將包裹重新封了起來,好心提醒晦王道,“對於西佛國之事,晦王還是需要多加註意才行。”
晦王瞥了疏樓龍宿一眼,說道:“我知道了,多謝提醒,今日天色已晚,為以防萬一,龍首還是等到天明再離開吧。”
“晦王不擔心這位……”疏樓龍宿晃了晃手裡的包裹,“流竄出來作惡嗎?”
“他迫不及待地想形神俱滅,我又何必攔阻著他?”晦王不以為意地冷冷說道,“不過龍首還是小心為好。”
“多謝晦王掛心。”疏樓龍宿笑道,“不過為了南溟著想,吾還是今夜便離開吧。”
“多謝好意。”晦王沒有多挽留,她微微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裡。她離開這小院沒多久,便看見了等候在外的寂寞侯,腳步微微一頓,稍稍調整方向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是打算回你的住處,還是繼續在宮裡處理政務?”
寂寞侯輕搖羽扇,微微笑道:“只是想同晦王一路同行罷了。”
“正合我意。”晦王亦露出笑顏,而後嘆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滿心的疲憊都趕出去一般,“今夜月色甚好,誰說只有嗜血者才能享受這樣的夜晚,我們去湖邊走走,那座九曲橋造好了嗎?”
“已經完成了。”寂寞侯說道,“有若葉央措監工,自然是半點差錯也無。”
晦王點了點頭,附和道:“央措對待這類工作向來認真。”
“他際遇坎坷,或許也只有在全身心投入公事的時候才能忘記那些他不想記住的,自然會盡心盡力。”寂寞侯說道,“對此人,晦王還不可掉以輕心。”
“我曉得的。”晦王無奈笑道,她忽然又想到了仍舊被埋在土下的小歲,雖然知道她無礙,但想到白澤的消極怠工還是感到有些上火。她想要想些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另一件麻煩事又竄入她的腦海,“丞相,邪兵衛之事……當真沒有問題嗎?”
“這百年來,號稱能毀天滅地、生靈滅絕的力量多的是,您閉關期間出現的魔佛能算一個,若是您哪位魔城的朋友有心要作惡,我想或許也能算一個……哦,還有赤浪公子,毀滅天地有難度,但生靈滅絕他還是可以挑戰一下的。”
這當然算是個玩笑,晦王感到心裡的擔憂稍稍消散了一些,自我寬慰道:“也是,大不了就是我傷筋動骨幾天罷了。”
“哪輪得到您呢?”寂寞侯皺眉道,“這是佛門的事,就算佛門解決不了,不是還有能者多勞的素賢人嗎?”
晦王想說若是素還真真的管了這件事,那玄寶和赤浪可能也清閑不了,但她想了想寂寞侯因為素還真而喋喋不休、大動肝火的模樣,還是覺得不要讓他為了這些小事掉發的好。
“既然不必擔憂,那麼也不用再說這些了。”晦王說道,“我聽說茶仙又……”
“他出了上次那本無禮之作的第二部。”寂寞侯冷笑著說道,“聽說他憑此大賺了一筆。”
“你需不需要我下令……”
“南溟以平等寬容為旗號,自然不能讓別人因這種言論而獲罪。畢竟嚴格地說起來,他並不是在誹謗君王大臣,影射之說只是他人的揣測之言罷了。”寂寞侯說道。
晦王想他果然真的想過用誹謗之罪把茶仙扔大牢裡。
“請陛下不必憂慮,臣已經有了解決此事的策略。”寂寞侯接著說道,“比起這個,尚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過問晦王陛下的意見。”
他這般鄭重的態度讓晦王愣了愣,她好奇地查探了一番寂寞侯的想法,差點被他的問題嚇出一身冷汗。
“因茶仙之書,百姓群臣人心浮動,紛紛對南溟陰陽調和之氣、龍鳳和諧之理議論紛紛。為安撫民心,敢問晦王,您何時有立後的打算?”寂寞侯問道,“還有您打算立男子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