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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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溟沒有理由參與魔界的內鬥,飛疆暫且不必說,就連天魔本人都不見得會領情,只會疑心這是不是晦王要幹預魔界的一種手段。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本身就不是很樂意做,更何況寂寞侯也時時刻刻地不忘記提點她呢。
但是,如果是晦王在拜訪好友魔界聖母的時候正好撞見她遇險,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依照寂寞侯的安排,晦王將大量諜報力量滲透進飛疆的領域內,時時刻刻關注著這位魔將的異動,力求做到就連他睡覺打幾次呼嚕都密切監控。擄掠聖母之事非同小可,飛疆自然要做一番謀劃,這也代表著晦王有充分的時間做充足的安排。
她以較為私密的方式邀請聖母來造訪,時間就在飛疆實施計劃的半個時辰之後,然後她便自然而然地借聖母反常的逾期不至令她心有擔憂名正言順地進行調查,在得知聖母被飛疆擄走後後,她又自責地表示這都是因為她的邀請的緣故,出手對付飛疆、營救聖母。
當天魔決定怒而揮兵的時候,晦王已經將飛疆的大本營踏為煙塵。看著毫發無傷的聖母,天魔哪怕心有懷疑也不好意思表現,只好領下這份情。他倒是未曾懷疑這是晦王與飛疆勾結的結果,畢竟飛疆的叛逆之心可說是人盡皆知,就算晦王有所圖謀,她幫他鏟除了這逆臣是不爭的事實。
在順手解決了有意響應飛疆的叛亂旗號的小人們後,天魔鄭重地嚮晦王表達了謝意,也第一次用較為積極的態度來回應晦王關於魔族人類和平共處的計劃。
“吾知曉苦境之中有不少對魔界抱有善意的人士。”天魔說道。晦王知道他的這番言論並不只是順從她的心意客氣客氣,而是他這幾日所見所聞中所獲得的真實感受。
玄都金魔雖然亡故,但是他臨終前成了婚有了兒子,這血脈對天魔而言無比重要,但是他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回血脈只能依靠苦境人的力量,也是在這一過程中,他看見了人性中與他原先的預想截然不同的一面。
晦王閱覽著他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心想寂寞侯是不是連這一點也料到了呢?
“但是和平依舊不是易事。”天魔接著說道,“這一點我已對你多次強調。然而這一次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便不會選擇武力。”
這話他說得很有分量,因而晦王鬆了口氣,笑道:“如果閣下能夠信守承諾,那麼南溟永遠都會是閣下最為可靠的盟友。”
她說的是“閣下”而不是“魔界”,這便意味著哪怕天魔手下又有哪個魔動了歪心思,哪怕有更大的利益,南溟上下也不會站在叛亂者那一邊。
辭別了天魔,晦王回到了南溟。至於龍王魛那邊,在去飛疆那裡之前,晦王便將鬼穀道術中淨化之術的巔峰之技“騰蛇棄鱗”凝於符紙之上交給了龍王魛。想來此時術法已經發揮了效力,泣花魂應該已經擺脫了控制。不然方才飛疆那麼努力地向龍王魛求援,心憂泣花魂安危的刀客早該來助力了。這種將術法凝結於符的施咒方法還是她當年為了替土神門和琵琶製造護身符苦心鑽研的成果,想不到在別的地方也能發揮作用。
‘待日後小雪恢複之日,我也應當將此術教與她。’晦王忽然這樣想道,但她很快便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與幸運地融合了九黎壺的她不同,身為女媧石的小雪還處於漫長的睡眠之中,不知何時才能恢複過來。而當晦王想到小雪的時候,她也自然而然地會聯想到同樣在九黎壺中閉關以求突破瓶頸的小彩、皮皮等夥伴。這時空中充沛的力量讓他們的修行一日千裡,但同時也對他們身軀的承載力提出了挑戰。他們不比近萬年修為的小歲白澤,必須要在力量相對穩定的九黎壺中完成這一修煉過程,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劍仙他們一直在幫晦王看顧這些夥伴,但她一旦想起就會止不住地擔心,為了不影響其他要事,她只能學著轉移注意力。就如同一個總是糾結於某事難以入眠但又不得不盡快入睡的可憐人一樣。
“如此說來,魔界之事便已成了一半了。”寂寞侯的話打斷了晦王的思緒,“至於另一半,我們唯有盡人事,聽天命。”
寂寞侯每一次說“聽天命”都不過是客氣客氣罷了,他如果真的要做成一件事,一定是抱著逆天而行的覺悟也要將其完成的。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魔界之中對天魔統治不滿的並不是只有飛疆一人。”晦王說道。
“飛疆不過是最先跳出來的愚蠢螳螂罷了。”寂寞侯說道,“我們對於天魔錄中的成員並不算是十分了解,偏偏飛疆目中無人,在監視他的時候也沒能獲得多少與別的魔有關的情報。目前我們最瞭解的還是那名為白無垢的魔界智者,可惜他現在走的似乎是避世之道。”
“白無垢似乎對聖母有意?”晦王問道,“你覺得……”
“不可能。”寂寞侯搖頭道,“魔界的王座哪裡是那麼容易坐的?而且一旦此人有所動作,無論是否成功,聖母必定恨他入骨。這個人如果真如傳言中一般聰明,他便絕不會做那樣得不償失的事。”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