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很是不安分。”劍仙說道,“我們雖不懼它,但總是被嗡嗡聲鬧得有些心煩。”

“你既然來同我說這件事,那便說明你們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距離她吸納紅潮已經過去很久了,就算九黎壺中的居民們意見再多也該得出一個統一觀點了。

“我們希望您能將它煉化。”劍仙點了點頭,冷靜地說道,“這對於您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煉化?”當劍仙對她用敬稱的時候就代表他所說的事真的很重要,因而惠王也需要好好思考他說的話。煉化也是九黎壺的主要功用之一,但她從來沒有好好使用過,一來是因為她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另一方面她覺得直接將一個生靈燒成丹藥或者和別的東西融合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這東西本身沒有什麼愛憎,同一株草、一朵花沒有多大的區別,您不必太過拘於尋常善念。”劍仙知道惠王所顧忌的是什麼,見她並沒有全然否定這個提議立刻抓緊時間勸道,“我說這對您而言是一件好事,是因為您可以同時用此事解決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的隨身兵刃黑棍。”劍仙說道,真不知道他在唸出這名字的時候是用怎樣的定力剋制住自己的笑意的,“它的材質對於人間而言屬於極品,但在包括您和尚未化形的阿雪姑娘在內的一眾仙器面前實在是不夠看,大概和塵埃也沒有什麼兩樣。您或許沒有注意到,它所附著的靈氣雖然越來越強,光芒卻越來越黯淡。就像是一個原本充滿志氣的年輕人被一眾天才打擊得抬不起頭來。對它而言,有了靈氣或許是一件壞事也說不定呢。”

“但這和煉化又有什麼關系?”惠王問道。

“將紅潮煉入其中,助它脫胎換骨。”劍仙接著說道,“這樣做的壞處是兵刃將會附著強大的煞氣,但那對於身為伏羲琴的您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窮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劍仙以劍道成仙,不僅僅是對於劍,對於天下的兵刃都有獨特的認識,他所說出的話自然是可靠的。惠王對他的熱切有幾分懷疑,但在感知了他的情緒後卻只看得到一片坦蕩的關懷,不由心生幾分秀慚愧意。她斟酌了片刻,甚至掏出確實已經越來越沒有使用必要的黑棍仔細瞧了瞧,這一看不打緊,果真從中發現了幾分不妥來,她又揮舞了幾下,果真下意識地感到了幾分不稱手,這本不是該在一件跟了她百年的兵刃上發生的事。

“它如今正如同尚未成型的嬰兒一樣,在這個時候經受煉化它不會有絲毫痛苦。”劍仙補充道,“等再過幾年可就說不定了。”

惠王被說動了。她將黑棍塞入九黎壺中,而後運功使九黎壺運轉起來,依照記憶中的方式將紅潮和黑棍分別置入兩處煉池,接著念誦咒文,不消片刻,兩物便浮於半空之中並且漸漸地靠近。紅潮騷動不安,掙紮著想要逃離,但在惠王強大的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根本是痴人說夢。

最後兩物終於擁抱在一起,合二為一,散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白色光芒。

然而當光芒散去後,出現在惠王面前的並不是她想象中的越發美麗的扶木。

而是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

作者有話要說:

夭壽了!惠王像師兄一樣一言不合就造人了!

番外中的赤浪終於出場了

這個名字也是惠王起的,你們看出這個名字的命名原理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