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詩經都沒念過幾遍的、缺乏文化素養的誨王雖然覺得這個名字念起來有些古怪,但既然這孩子喜歡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常棣,今後你跟著我練武可要用心,萬萬不可偷懶。”

更名為華常棣的少女鄭重地應了聲“是”,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在天亮之前,三人便悄悄地離開了村莊,將之後村人發現兇案後的慌亂拋在腦後,根據之前得到的訊息一路往南方走,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方娘子所說的“大城市”裡得到一些訊息。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瞧見了官府修築的平坦大路,這說明附近確實有繁華城鎮存在,他們沿著官道又走了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一座用青色石塊搭建的壯觀城池,城池的大門足足有五個壯年漢子那麼高,門口站著的兩排守衛威風凜凜,手中的兵刃閃閃發亮。

“好像不需要文書之類的東西。”誨王觀察了一番後說道,“那麼我們應該能混進去吧。”

“就算需要通關文書,要進去也並不困難。”阿修羅說道。

這確實是事實。

誨王拉著小常棣,隨手給守衛們下了暗示,讓他們忽視了誨王等人的存在,三人順順利利地透過了這裡,正式步入了城鎮之中。

目之所及的景象讓誨王聯想到她所見過已經離她無比遙遠的大隋皇城的繁華,碎島百姓大都能自給自足,他們很少進行這樣的貿易集會,因而碎島王城之中雖然安穩,但多多少少有幾分寂寥。小常棣也好奇地四處打量,在看見那些好玩有趣的小玩意時她會忍不住多看一會兒,但又很快地低下了頭。誨王注意到了她的情況,暗中將那些東西都記錄了下來,打算等安置下來之後便讓阿修羅替她照看一下常棣,自己出門把它們全買回來。

“那邊的是客棧。”常棣忽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認識那種標誌。”

誨王抬頭,果然瞧見一座矮樓前掛著一塊木牌,木牌上有一個她從沒見過的符號。看來雖然此地的人說話和四魌沒有太大差異,但某些符號還是不能夠和四魌吻合。不過文化問題可以日後再研究當然更有可能是不研究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在客棧裡找兩間房。三人進了客棧,卻發現此地老闆滿面皆是愁容,而樓上則是乒乓作響,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店家,不知此地可有空房?”誨王問道。

“本來是沒有的,如今卻是有了。”老闆指了指樓上說道,“有兩位客人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刑司的大人,如今要被拿到暗獄去了,唉,進了那裡的人,哪還有出的來的呢?這兩間房,定是能空下來了。”

聽了這話,誨王忍不住皺起眉頭,待樓上打鬥聲平息後沒多久,兩個穿著同樣黑衣的人用鐵鏈拘著兩個蓬頭垢面的人走下來,誨王將小常棣拉到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將存在感降到最低。在看見那兩人身影時,她已經探查過他們的意識,這並不是一場逮捕,而是朝堂中的派系鬥爭,不管是被抓的還是抓人的,都不是毫無過錯的羔羊,她犯不著管這樣的事。倒是阿修羅,他不慌不忙地站在那幾個人跟前,那群人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過去的,但他們卻沒有一絲察覺。

‘他隱匿氣息的本事竟高到了這樣的地步?’誨王有些吃驚。

在刑司的捕快和犯人都離開後,店家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對阿修羅說道:“客人您方才躲得好快,您的妻女都沒有跟上……不過碰上這些官老爺都還是躲著點好。”

於是誨王又努力地解釋她和阿修羅的關系,等到店家終於不再用“兄弟我理解你但還是鄙視你”的眼神看阿修羅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店家剛才言語中的怪異之處。

“你剛才躲了嗎?”她有些驚訝、有些困惑地向阿修羅問道,“你不就站在那裡嗎?”

阿修羅比她還要驚訝、還要困惑,他問道:“你看得見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魖族的隱身是主動技能還是被動技能……反正後面誰都看得見魖族的阿修羅了。

給君海棠改個名……算是新的開始……

我知道還是君海棠比較好聽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