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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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身在碎島,又是階下之囚,即便是有六隻耳朵,只怕也聽不見佛獄的動向。”面對棘島玄覺的提問,凱旋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他自稱是“囚犯”,但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毫無囚犯的自覺,甚至有幾分怡然自得的愜意。
雖然這份愜意不過是他的偽裝仔細觀察能夠發現他身上的肌肉有用力),但能在如此境遇下有這樣的姿態已經十分令人欽佩了。
在棘島玄覺回應他的言語之前,凱旋侯又說道:“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攝論太宮,不知碎島打算為我標一個怎樣的價碼呢?”
“這恐怕得依照侯的表現而定了。”棘島玄覺並沒有因為這囚徒的反客為主而露出一絲怒容,而是耐心又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問題,“也許侯可以給我們一個參考,看看火宅佛獄三公之一的凱旋侯能為我碎島換回什麼利益。”
“沒有利益。”凱旋侯平靜地說道,“或者說,無價的利益。”
“哦?”棘島玄覺做出了傾聽的動作,“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侯的意思是要我們將你無條件地、毫發無傷地放回佛獄嗎?在你帶領你的手下戕害了那麼多碎島子民以後?”
“這樣做能夠挽回碎島和佛獄的友誼。”凱旋侯沒有一絲羞慚之色,“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自四魌界有歷史記載以來,我們之間,無論是佛獄對碎島,還是碎島對佛獄,總是有太多的誤會,但幸運的是這些誤會總能夠得到諒解。”
“正是因為這樣的誤會發生了太多次,所以我忍不住懷疑所謂的友誼是不是真的存在。”
“只要我們需要,它就會存在。”凱旋侯用一種蠱惑式地語氣說道。
“可我們也可以嘗試爭取慈光之塔的友誼,這樣我們就不需要佛獄的友誼了吧?”棘島玄覺不為所動地回應道。
“如果沒有佛獄,慈光之塔又何必接受碎島的友誼呢?”凱旋侯笑道,“如果沒有佛獄,在慈光之塔的眼中,碎島就是新的佛獄。碎島在那麼久以前就在打這個主意,如今的結果也不過如此,可見慈光之塔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
阿藥一直安靜地旁觀著兩人或直白或隱晦地交鋒,因為對四魌界的整體情況還不是特別熟悉,她聽得有些累,有些名詞對於她而言也是新的。等到凱旋侯和棘島玄覺的爭鋒告一段落了,阿藥才揮揮手下令將這位讓棘島玄覺都感到棘手的俘虜押了回去。
“稟告王,依照凱旋侯對碎島的瞭解程度,屬下大致已經能夠猜到那名內奸是誰了。”棘島玄覺說道,“請允許屬下進行進一步的驗證。”
“可。”阿藥點了點頭說道,“我直接賜你王命,若是你的猜測得證了,無論此人是誰,只要你覺得合適就可以直接將他抓捕,無需事先通報我,免得失了時機。”
“臣領命。”棘島玄覺跪地拜謝領命之後說道,“若王無要事,還請允許臣告退,臣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你且等一等。”阿藥說道,遲疑了片刻後,她有些訕訕地咳嗽了一聲問道,“方才你提到凱旋侯是佛獄的三公之一,卻不知這三公是佛獄的什麼職位,等同於太宮之位嗎?”
“並非如此。”沒想到阿藥並不知道這件事,棘島玄覺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又迅速、簡潔地回答道,“佛獄三公指的是佛獄的王、宮、侯三人,佛獄一切大事由三公會議決定,若有兩人贊成,決定即可執行。這一屆三公分別為佛獄之王咒世主、太息公以及您所擒獲的凱旋侯。”
“由三公共同決定國家大事嗎?”阿藥略略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你不用緊張,我知道這套制度不適合碎島,不會亂來的。”
棘島玄覺這才收起緊張的神色,恭敬又平靜地告退了。
他離開後,阿藥嘆息了一聲,感到有些頭疼。真正坐在這個王位上,她才更加真切地感到肩上的責任比她原先預料的還要沉重得多,她感到自己過去在楊素、師兄那裡所學的知識有一些不足了,之前在與雅狄王的對戰中她所暴露出來的武學上的不足也讓她頗為介懷。
“這樣是不行的。”她對自己說道,“我也不能一直固步自封,得好好地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和武學才行。”
於是幾天後,當棘島玄覺在自家後院教導小徒弟橫島元別武學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阿藥也搬了一把小板凳坐了過來,雙腿緊並,雙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安安分分地當觀眾。
棘島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