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這種做法……”

“非常之時必然要有非常之舉,太宮,本王相信你能夠理解的。”雅狄王直視著自己最為忠心的臣子的雙眼,“你的靈覺也沒有給你危險的警示,不是嗎?”

棘島玄覺一時啞然。

“兄長名為淇奧,望他一生賢達,庇佑碎島百姓免受戰火之苦。妹妹……名為湘靈,希望這個名字能為她帶來一些靈氣,幾分運氣。”雅狄王慢慢地說道,他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溫和又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堅定,他的目光忽而落在了前來通報此事的符應女身上,露出了半分笑意,“我倒是差點忘了你了,你能夠及時發現王樹的動向趕來稟報我們,這可是一件大功勞,我也需要給你一些獎賞,你想要什麼?一個封號如何?”

“我……”符應女愣了一下,雖然明白雅狄王的這個建議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籠絡兄長,她還是感到有些激動,“我,可以自己選一個封號嗎?”

“小妹!”棘島玄覺立刻斥了一聲,轉身向雅狄王謝罪道,“王,小妹她被我慣壞了,請王念在她年幼無知……”

“你不必如此緊張,本王難道是那樣小氣的人嗎?”雅狄王說道,他又轉向符應女,和顏悅色地問道,“你想要什麼封號?”

“啟稟王,我想,我想要被稱為符應女。”符應女回答道,並且故意裝作這個名字是她剛剛才想出來的一樣。

“很好,那我便賜你封號為符應。”雅狄王下令道,“這件事,在宣告了王儲的訊息後就會立刻被告知天下,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榮耀。”

“多謝王。”符應女立刻道。

棘島玄覺看見妹妹臉上喜悅的笑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片刻之後,他的眼中又重新布滿了愁思。

入夜,符應女再次回到了王樹殿中繼續她的研究,棘島玄覺在見過了衡島元別後便想早早歇息,卻感到輾轉反側,幾乎夜不能寐,於是披衣步入庭院,想要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捋一捋。

“先生還沒有睡嗎?”他剛剛踏出房門,便聽見了孩子脆生生的聲音。

“元別?”棘島玄覺皺起了眉頭,他向男孩身後掃了掃,在看見一名武姬的粉發後才放下心來,略帶不滿地說道,“夜色已涼,你怎可就這麼跑出來?”

“我,我想看月亮。”

孩子的謊話並不熟練,棘島玄覺蹲下身,看見元別眼角的淚痕,心中已有了猜測。他輕輕拭去了孩童眼角的淚水,問道,“可是想家了?”

元別使勁地搖了搖頭,但眼淚又一滴滴地掉了下來。

“我,我不想,爹爹說過不可以想他,不可以想衡島的。元別只是看月亮,才不是想爹爹了呢。”

棘島玄覺在心中嘆息一聲,感到一陣不忍。大人之間沉重的正事,為何會牽連到無辜的孩子?衡島元別做錯了什麼,衡島的百姓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幼子不得不離開家人、故鄉,成為他們猜疑之下的犧牲品。

被牽連的孩子又何止他一人?

那個自王樹中誕生的女孩,將要違背自己的天性,作為一個男孩被撫養長大,無可奈何地欺騙碎島的子民,一旦風聲走漏,她甚至可能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些都是命運所規定的嗎?這些都是必然要發生的嗎?

碎島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靈覺給不了他。

不知道為什麼,棘島玄覺忽然想起了那個讓這混亂更加混亂的女子。

他想和她談一談。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

王樹殿的長老們注意了,攝論太宮即將轉換陣營,重複一遍,攝論太宮即將轉換陣營!

算了,反正石頭也聽不見。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