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等了很久對方也沒有回答,直到她忍不住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書冊上的最後一句話也依舊是她自己的筆跡。

這讓阿藥感到有些鬱悶,畢竟以前都是她停筆不聯系,沒想到這一次輪到對方了。但她的鬱悶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就到了修行鬼穀道術的時間了。

因為琵琶沒有什麼事要忙的話,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來的,因而阿藥並沒有打攪她,徑直去了練武的地方。她特意提早了一些時間,但是當她到達那天楊素帶她去的那個練武的空地之時,卻發現楊拓已經等在那裡了,他額上有一層薄汗,顯然已經練過一會兒了。

阿藥感到有些羞愧,她昨晚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保護師兄呢,但是師兄實在比她勤奮太多了,因這羞愧她越發有幹勁了,心想明日定然要比師兄起得還早。

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楊拓說道:“你不必太過逼迫自己,我修行幾年來,身體已經不同常人了,一日僅睡一兩個時辰便足以,你才剛剛修行,不宜操之過急。”

阿藥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心想即便如此,她還是很希望和師兄一起修行的時間能更長一點。

“師父他老人家還需多休息一會兒,我先帶著你練一些基本功,或許有些乏味,但仍需仔細對待。”楊拓說道。

“基本功,是紮馬步什麼的嗎?”阿藥問道。

楊拓點了點頭,再次強調道:“這並不怎麼有趣,但卻是必須的,因此你一定要堅持下來。”

阿藥點了點頭,看了看院子,說道:“那我紮馬步的時候,能看著師兄練功嗎?”

楊拓愣了一下,而後點頭道:“能。”

大約到巳時接近午時的時候,楊素才姍姍來遲,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情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拍了拍阿藥的肩說道:“不錯,看來你比還沒起來的單姑娘勤奮許多,你先休息一下,吃些東西,下午我會教你如何凝聚、釋放靈力。”

雖然可以一直看著師兄,但無論如何,紮馬步總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因而聽說下去能夠練習別的,阿藥還是感到很高興。她看了一眼師兄,發現他依舊在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劍法,不禁拉了拉楊素的衣角,仰頭問道:“我能待會兒再去吃飯嗎?我想和師兄一起去。”

楊素大笑了一會兒,對楊拓說道:“聽到了嗎?拓兒,身位師兄可得好好照顧師妹,還不快停下休息,否則你師妹可就要陪你一起餓肚子了。”

楊拓做好下一個動作後順勢收了劍,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對師妹還是對師父給他扣上的“罪名”。

楊素府邸中請的廚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哪怕楊素吩咐今日做些家常菜,端上來的東西也同阿藥平時見到的不一樣,至少她從未見過如此白嫩的入口即化的魚肉,也沒有吃過伴著金燦燦的蟹黃的玉石一般的菜心。也許是聞到事物的味道,琵琶早早地就落座了,這自然是引來了楊素的一陣嘲諷,但是琵琶的臉皮厚度顯然不是人類能夠想象的,她不動聲色地往碗裡夾了一道又一道的菜,只當那個喋喋不休的老頭子在放屁。

楊素的涵養也非常人能比,他見琵琶完全忽視了自己,只是嘆了口氣,像是對自家不聽管教的小輩無可奈何似地笑容不減地坐了下來,只是之後無論琵琶的筷子伸到何處都能碰見他的筷子,琵琶自然不甘示弱,一人一妖就這樣在飯桌上較起勁來,一時間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場面慘烈且壯觀。阿藥聽見身邊的楊拓嘆了口氣,他拿起自己的碗,硬是在一片“刀光劍影”中開出了一條生路,將魚肉、菜心、雞腿盡數夾到碗中,待白瓷碗被填滿後才“功成身退”,待他坐下之後,將自己的碗和阿藥的掉了個個,那一碗菜就到了阿藥的面前。之後,他才端起自己面前的碗重新投入“戰場”。

阿藥低著頭悶聲不吭地吃著碗裡的菜,感到腦子裡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了。

等到搞事情的兩個為老不尊的家夥安靜下來,整桌菜也被毀得七七八八了,不過琵琶才不會有什麼愧疚心理,以她的看法,面對那種幼稚的挑釁,她沒有把整桌菜都掀掉已經是很給面子的行為了。

阿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明白楊素明明知道琵琶討厭他,又為什麼要一次次地讓她更生氣。

後來她才明白,也許那個時候,和琵琶一樣是個“老家夥”的楊素,想要的是年輕時任性俠氣的意氣奮發。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終於有一次走心的交流了,筆友關系正式建立!我知道你們一點也不激動一點也不期待)

要開始努力變強了!今天也要做師兄的小尾巴!

楊素對琵琶的日常一黑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