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聖前腳剛弄死了一個力之一族的子弟——他還不知道被他弄死的是力之一族的少族長。結果後腳之前引起他注意的小孩就被力之一族的人傷了。

按照店裡夥計的說法,那孩子受傷已經是三天以前的事情。當時力之一族的一箇中年人的衣服被那小孩不小心蹭到,他就反手打了小孩一掌。

小孩當時就吐血,眼看著就不行了,至於現在如何,他也不知道。

在確定其重傷,已經無法自愈之後,店裡的東家就把那孩子趕出去了。

治療師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夠得著的。

王聖卻是心中莫名一動,多問了一句:“那你覺得,這孩子現在最可能在什麼地方呢?”

“這……小鎮北邊有一個棚子,武魂殿的每月初一十五會在那裡發些救濟糧。平日裡倒是沒什麼人。要說沒地方住的流浪漢、乞丐。有時候會去那裡。不過這個時節……他還帶著傷……”

夥計的話雖然沒說完,不過意思卻已經明瞭。

他覺得那個孩子應該已經死了。

三月份的天氣還是有幾分涼意的。此處雖然相對在大陸偏南的地界,但是卻也沒有那麼靠南。一個受了傷的小孩,三天按說是熬不過來的。

王聖點點頭沒有說話,結了賬就朝著小鎮北邊走去。

走到一半發現走錯方向了。嗯,晚上沒有太陽辨認,找不準方向很正常。

王聖找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了。破舊的棚子裡安安靜靜,並沒有流浪漢或者乞丐什麼的。

看來那個小孩並不在這裡,或者就如那個夥計所說,已經死了。

就在王聖準備離開的時候,耳朵卻是微微一動。他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嗚嗚聲,似乎是野狗或者其他什麼動物發出的。

心念一動,王聖訓著聲音過去。

在棚子的另一側,果然看到一隻野狗。野狗此時正在撕咬著什麼。天色有些暗,王聖微微眯起眼睛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人,看身形應該一個十歲上下的孩子。

野狗正在撕咬他的腿,只是孩子身上的棉衣還算結實,野狗還沒完全撕開。

那條野狗似乎發現,褲子不是一個好目標,轉過頭,朝著臉部走去。

嗖的一聲,一道氣勁破空而來,打的那野狗一個趔趄,立刻發出一聲嗚咽,夾著尾巴逃走了。

王聖緩緩走了過去,就在牆邊躺著一個男孩,臉上髒兮兮的,嘴角還有血汙,但依稀就是當初他看到的那個男孩。

男孩此時臉上已經沒了生氣,眼睛睜著,但是眸子已經一片空洞。若不是胸口還極其輕微的起伏著,王聖只怕也會以為已經是一個死人。

倒是命硬,竟然沒死。

王聖俯身蹲下,將手搭在他的脈門之上,片刻之後微微皺眉。

不是孩童的傷勢重,恰恰相反,男孩的傷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斷了兩根骨頭,內臟輕微震顫,可能有點內出血,但是並不算是特別嚴重。至少在王聖看來根本就不算是多麼嚴重的傷勢。

這樣的傷,只要調配幾副治療內傷的湯劑服用,再休養個兩三個月,應該就能痊癒。或者,就只是靜養三五個月,最多半年也能康復。

可不知道是那個店鋪東家看不出這一點,還是不願意養個閒人幾個月,因而將這個孩子趕了出來。

這孩子身上本就帶傷、虛弱,又沒了安身之地,這才落得現在這個情況。此時,一條命卻已經掉了七八分了。

“小子,你命不該絕啊。”王聖輕笑一聲,從貼身的地方摸出獨孤博給的魂導器布袋,取出一顆老參,扯下一根參須搓成粉末,捏開男孩的嘴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