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刀駕著脖子,諸葛策三人被迫走向一棟燈火輝煌的高樓,門口的正上方寫著“殿堂樓”。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唯有高樓又是燈紅又是絲竹音,在天光微微發亮的凌晨,異常的顯目。

高樓門口樹立兩頭高大威猛的獅子像,偶爾有客人走過,冷不點的被嚇了一跳,搖搖頭,上了門口停擺的馬車,消失在黯淡的街道。

雖然是凌晨,高樓中飄出的絲竹之音並沒有違和感,反而是有一種令人安靜、舒坦的氛圍。

它與周圍的環境相差很大,卻沒有突兀、不協調,而是渾然天成。

可惜,高樓中的絲竹之音並不能給諸葛策、子桑明月安全感,而壯漢就不清楚了。

諸葛策搖了搖頭,回想起青山的風月樓。

若說青山的風月樓是高冷的青樓,那這殿堂樓是溫和的青樓。

可就是這樣一座青樓,行事怎麼蠻橫霸道,粗暴無理。

按理而言,外由心生,這棟高樓的形象給人的是舒坦、平靜、甜美,而主管它的人是一幅兇狠惡煞,行事不端。

半徐老孃的面孔上見不到猙獰,但是她散發的氣勢就是一條蛇蠍在她的身體。

如此的不協調,如此的不一致,如此的行徑不一。

不相符合,不相符合……

哎!諸葛策心裡長長的嘆了一聲氣,埋怨壯漢為何要他們繼續裝普通人。

自來到第一道口,壯漢的行事風格來了個360°的轉彎,由一位呼風喝雨的高手成為百依百順的普通人。

如今他是站在大陸武道修煉者的頂級行列,還如此貪生怕死。

哎!諸葛策繼續搖頭,鬱悶的跟著腳步,目光投向半徐老孃。

半徐老孃正在誘惑子桑明月。

“……殿堂樓有很大的靠山。小姑娘!我不怕告訴你,如果你樂意為這座青樓效勞,必然會得到很大很大的好處。其他不提,就他們兩個人……”

半徐老孃指了指諸葛策和壯漢。

“你爺爺和你哥哥,我們不會殺了他,或者丟給沒有人性的場所。你知道嗎?這兒的武道修煉者,他們習慣了高來高去,搞了個什麼普通人擂臺賽賽。

嗯!就是普通人擂臺賽,供他們開心。武道修煉者就像看猴子,看普通人拳拳到肉的場面。那鮮血,啪啪的飛濺,真的很帶勁。

嗯!小姑娘。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的情形。我有幸去參觀過一次普通人的擂臺,聲臨其境,真是很爽、帶勁。

看看你爺爺,他一大把年紀了,雖然身體健壯,但是那個地方健碩的人多了去。

還有你哥哥,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子,不應去那種地方討生活。他瘦小的身板,不夠人家一錘。啪的一聲,他頭部爛成西瓜,腦漿飛灑。你能想想血腥的場面嗎?嗯?”

半徐老孃喋喋不休的誘惑加恐嚇。

可是,一通說下來,這些話好像對這位一直不出聲、容貌不怎麼出眾、但是身上有股令人瞻仰氣質的小姑娘,沒有用處。

她依舊是一臉的淡然。

半徐老孃嘴角微微的抽搐。

怎麼?

我說的不夠兇殘嗎?

我已經描繪得夠血腥夠勁爆了,起不到效果?

她面孔浮現一抹不易覺察的狠笑。

“砍了老頭的一根手指。”半徐老孃一手抓著子桑明月,另一手的鞭子指向壯漢,“先從老的開始,再到小的。”

不見到血液橫飛,這小姑娘是不會聽話了。

“……”子桑明月的識海中響起一道壯漢的傳音【還不是你妥協的時候,保持安靜,先不要答應,他們動手就是了。】

子桑明月是不明所以,不過,既然壯漢前輩傳音,照做就是了。

砍手指?砍壯漢的手指?

諸葛策的眼睛都睜大了。他以為壯漢要暴起,瞬間捏死這群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