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的風雪中,火勢慢慢地減弱。

自野獸異禽退去,到現在,被火燒帶圈出的那一片安全區域,一柱實質般的、綻放著金黃色的光,託舉著兩道身影。

一群人圍坐在光柱的四周,打著瞌睡,每個人身邊堆了高高的火炭,取暖。

嗞嗞……雪花落上木炭,冒煙。咳咳……偶爾響起咳嗽聲。

鮮于嘉榮吃了療傷丹藥,但時不時咳出血痰。

歐陽神和馬車伕噓寒問暖,非常著急,但也做不了什麼,唯有言語的關切了。

此外,他們一夜都在擔心野獸異禽去而復返。

一直提心吊膽到冰涼涼的晨風來臨之際,東方露出一線白色,野獸異禽是一去不復返了。

所有人終於放下了一顆緊張的心。

不久之後,“儲盒”啪的一聲,關上盒子。金黃色的光瞬間沒入盒子,天地似乎黯淡了些。

呼!呼!兩道深深地呼吸中,諸葛策和子桑明月雙雙落地,醒來。

他們一眼見到頂著熊貓眼的幾人。

一個個都凹陷著眼眶,眼珠子泛紅,眉毛是毛松毛松的,鬆垮著面部,打著哈欠。

“你們終於醒了。”歐陽神·顧問師舒了一口長長的氣,顫顫巍巍地起身。

其他幾位車伕紛紛起身,口中唸唸有詞。

“公子!我們擔心死了。”

“沒有你,我們早被野獸異禽咬死了。”

“你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

心懷鬼胎的鮮于嘉榮,一臉訕笑著,“諸葛公子!我們趕快上路吧!我擔心野獸異禽再來。”

“嗯!”諸葛策冷冷地盯了他幾秒,然後掃視燒得滿目瘡痍地山巒。

鮮于嘉榮被他看得心裡毛毛地,訕笑都僵直了。他心裡想,我被識破了?諸葛策要下狠手了?我怎麼辦?

他看看遍地屍首,打了打冷戰慄,最終還是決定跟著他們走。

“師父!您有沒有受傷?”諸葛策扶著歐陽神·顧問師上了唯一儲存完好的馬車。

子桑明月緊隨著上馬車。

“鮮于嘉榮!你打算走路?騎馬?”諸葛策掀開簾子,喊道,“還是上車?”

鮮于嘉榮心很虛,擺擺手:“公子!車裡坐不下第四個人,又閒著三匹馬,我騎馬好了。”

“好。”諸葛策放下簾子,坐在子桑明月身邊,歐陽神的對面,說,“師父!您有沒有發現鮮于嘉榮有點異常?”

他也轉向子桑明月。

歐陽神閉著目,搖了搖頭,“鮮于嘉榮異常?什麼異常?”

子桑明月也很困惑:“公子!為何這麼問?”

“我感覺他有點不一樣。好像他想取我身上的那個東西。”

諸葛策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畫面:在自己昏迷中,有一雙手摸自己身子,那雙手摸到“儲盒”後,被彈開。

歐陽神滿臉地疲倦,慵懶的說:“或許是他受傷的緣故。昨夜他和你一樣,與野獸異禽拼命,身子受傷了。後來,你昏迷,進入光柱後,我們幾個人中,最他擔心的更多。”

他睜開渾濁的雙眼:“諸葛策!你別一看到陌生人,就覺得人家有問題。

再說,鮮于嘉榮和我們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你還沒有看出他純粹是商人嗎?他身上散發著濃濃地唯利是圖的味道。”

說完,歐陽神歪頭入睡,打起輕輕地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