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們的哭泣聲沉寂了,唯有嘁嘁喳喳的老鼠,在呼呼的陰風中,逛著青山的街。

噠噠!

嚓嚓!

兩道人影掠過,又踩死不少過街老鼠。

他們一路飛馳,躍進風月樓的後院。

咯咯!房門開啟聲格外的刺耳。

嚓!點燃燭火。

燭光照出臉色不是很好的諸葛策和舞姬。

過去的幾個小時,他們連續抓了四五位外商,得到一點兒的訊息。

其中一條:肆虐青山的瘟疫,在遙遠的北方國度發生過。

就這條訊息,令兩人心裡有了想法。

諸葛策內心氣憤到了極點,一路上,他在想外商這種無恥地行徑。

“按他們所言,應該是他們帶來的病。”舞姬脫下破爛的衣服,換上一件薄如蟬翼的浣紗,捋捋額頭紛亂的髮絲,“為什麼?為何他們這般做?”

諸葛策氣鼓鼓地坐著,聽到舞姬的話,抬頭看到換回嫵媚面孔的舞姬,心裡稍微好受了點。

“為了錢財,下此歹毒?還是衝著我身上的‘儲盒’?”

他覺得外商的主要目的是“儲盒”。

這群外商出如此狠辣的手段,罪不可赦。

審判他們,將各個都五馬分屍,給青山的鄉親父老一個交代。

“鳥為食而亡,人為財而死。”舞姬戳了戳燭光,“必須找到證據,證明外商是瘟疫的傳播者,強迫他們交出藥方,然後審判他們。”

“他們禽獸都不如,已經沒有一點點良心。”諸葛策的怒氣又提升了不少,“為了尋找‘儲盒’,出此下策,枉為人。”

“你想怎麼做?”

舞姬感覺諸葛策變了一個人,好像一頭髮怒的牛,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找外商,手刃了他們。

“我現在就去宰了那個領隊的鮮于嘉榮。”諸葛策嚯的起身,“給青山一個交代。”

舞姬一把按住他肩膀,“他在衙門,和公孫浩把酒言歡。你毫無證據,冒冒失失的衝進去,不是找死嗎?”

“我……”諸葛策的手掌啪的拍得厚重的實木桌子搖動,“為了錢財,他們泯滅良心。我忍受不了。”

“我們沒有證據,不可亂來。你先回煉器坊,等我的訊息。必須查明他們是為了‘儲盒’,還是單純地為了金銀財寶。”

“我現在就想去抓他……”

舞姬很嚴肅,沉聲道:“諸葛策!給我聽好,沒有證據之前,亂來,只會害了我們自己。

記住。

第一,你是煉器師,做事不可意氣用事。第二,你現在去打死鮮于嘉榮,就是青山的罪人。第三,你手中沒有證據。

保持理智,不可亂了分寸。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很想洗白。但是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

舞姬彎腰,雙手扶住諸葛策的肩膀,面對面,堅毅地眼神盯著他紅彤彤的眼眸。

“你是一名煉器師,做事之前,你得牢記這條。清楚了嗎?記住了,今夜我們只是從他們的片言中猜測而已,還不能確定。平息你胸中氣憤,先回煉器坊,等我的訊息。”

諸葛策胸腹一起一伏,無聲地點頭。

接下來幾天,諸葛策一直呆在煉器坊。

每天,他都是悶悶不樂,心不在焉,做事馬虎,頻繁出錯。

習練中,他偶爾走神,失手打翻了兩次煉器爐,搞得煉器室烏煙瘴氣,滾燙的液體到處飛灑,弄得其他幾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