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凌晨1點14分,阿廖莎南部無名林場。

巨焰燒天,鬼火部隊撒播在這裡的獄粉被完全引燃了,整片森林都燃成了一團金黃色,反而顯得遠方那暗紫色的火焰低沉了許多。

“你他媽滅個火都不會?”迪蘭手揪著一名士兵的衣領,怒目道。

士兵不敢說話,二十九歲的臉被生生嚇老了二十歲。他是三分隊計程車兵,從來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戰場訓練,只是頗懂點命運鐘的操作,戰爭一爆發,他就被急匆匆地塞進了軍隊。

“滾!”迪蘭把士兵推在一邊,氣得直跺腳。

“趕緊滅火,你們這幫蠢貨!”迪蘭在裝甲車後箱裡扯出兩個滅火罐,扔在地上。

後面兩個士兵撿起來直衝進了火林。

“還要老子給你們遞罐子?都過來自己拿!別再讓我看到誰手上沒罐子!”說著,迪蘭又扔了兩個滅火罐在地上。

除了迪蘭,所有人都在積極滅火,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衝入火林,有些人再也沒有出來——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隊計程車兵,他們也不太懂滅火罐的具體操作,有些人甚至還在臨場學習。澳美聯軍的三分隊和五分隊殘部被困在大火裡,滅火效率十分低下,被燒死的更不在少數。

迪蘭看著這樣,不由得急了——澳美聯軍後方的六十六輛坦克失去作戰能力,前線又被大火圍困,而英軍...可能早已進駐了阿廖莎林場,甚至已經帶走了四號實驗體。想到這裡,他扭動了視聽傳播裝置。

“傑拉德!”

過了一會兒,那頭才傳來回復。

“迪蘭,什麼事?”傑拉德的語氣低沉,彷彿死水裡的魚在說話。

“黑川內武呢?聯絡上沒有?”

“聯絡不上,魯塔已經在回鯨號的路上了。”

“魯塔?你讓那個瘋子負責聯絡?!”迪蘭氣憤。

“是的。”

“瘋了,都瘋了..”迪蘭切斷了與傑拉德的通話,轉而接向魯塔。

“魯塔!你在哪?!”

迪蘭已經做好與之對噴的心理準備,每次他跟魯塔說話,都免不了一場舌戰。出乎意料的是,魯塔很平靜地回覆了。

“還在託貝,正在返回鯨號的途中。”

“你六分隊呢?”迪蘭問。

...

魯塔的眉頭皺了一下,沒說話。

“老子問你六分隊呢?!”迪蘭的語氣很憤怒,明顯是來挑起罵戰的。

迪諾威的槍抵地更緊了,魯塔雖然被迪蘭罵得極怒,但還是不敢回罵。

“六分隊,六分隊無法繼續參與戰爭了。”

“那你怎麼還活著?沒給你的寶貝坦克陪葬?”迪蘭咄咄逼人。

魯塔的額頭上暴起一條青筋,冷硬的槍支觸感卻時刻提醒他不要妄動。

“迪蘭,你說話客氣點,我此回鯨號是面見黑川內武,沒空跟你吵架。”

“我他媽也沒空跟你吵架,我問你六分隊活著還是死了!沒死就趕緊過來,這幫書呆子連滅火都不會,我要用到你的雷神!”

“傑拉德沒告訴你?”魯塔問。

“不然我來問你?”迪蘭反問。

他一時不知該怎麼掩飾發生的事,還是說了實話。

“大部隊遭到英國佬,不,我是說英軍...英軍伏擊。”魯塔慌不擇詞,差點在迪諾威面前侮辱了英國。他抬頭看了迪諾威一眼,迪諾威也冷冷地看著他,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有六十六輛坦克的炮管被削斷了,差不多是報廢了。”

迪蘭聽著,沉默了一瞬,隨後爆發了巨響的斥責。

“你不早說?!傑拉德那個混蛋,話說不清楚,我還以為你們履帶被炸斷了!”

“還能開,沒有任何戰爭威脅而已。”魯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