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一拍腦袋,心想完了——這個線人從來都是瞞著黑川內武的。他並不太關心瑪雅殘卷的事,他只是擔心黑川內武不滿。雖然雷蒙像所有領導人一樣,也曾懷疑過黑川內武的叛變,但這場戰爭,澳美聯軍最不能失去的人就是黑川內武——他手握著赫拉號、波塞冬號以及兩位贊王的全部指揮權,最尖端的科技和士兵都在他手裡。

“線人...”黑川內武調整情緒很快,轉眼間又平靜了下來——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澳美聯軍內部向來充斥著懷疑與狡詐,從未真正團結過。本部瞞著自己安插內鬼這種事,黑川內武並未表現得不滿。因為他自己在流浪者的聯絡人,也是秘密安排的。

“他的名字。”他問。

梅傑爾剛想回答,美國總統搶過話頭。

“是中國人,你不必知道他的名字。”

黑川內武低下頭,輕蔑地笑笑,隨後說。

“湊巧,我在流浪者安插的線人也是中國人。”

各國領導人再次愣住了,他們以為“線人”一事會惹火黑川內武,卻沒想到他也做了同樣的事,同樣瞞著本部。

“黑川內武,聯軍公約中早有規定——情報共享。你私自安排線人,違反公約!”巴西領導人理直氣壯,好像自己沒參與另一位線人的安排似的。

黑川內武抬起頭來,冷笑著說。

“哦?美洲各國作為澳國的盟國,也不是瞞著我私自安插了線人。照你這個邏輯,是你們背叛我在先。”

“背叛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個體服從整體!這個世界只有個體背叛整體的道理,哪有整體背叛個體的道理?你不服從整體,只能是你背叛!何況,梅傑爾是澳國總統,他知道就夠了。”玻利維亞領導人怒斥。

這話再次掀起一陣辱罵,黑川內武的聲音立時被聲浪吞沒,他識趣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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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傑爾在一邊低著頭,十分糾結——他是澳國總統,並不隸屬於美洲聯軍。他本該信任黑川內武,將“線人”一事告訴他。但又覺得黑川內武並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從不對自己透露哪怕一點戰爭計劃。最終,他也站在了美洲聯軍的一邊。整個澳美聯軍把黑川內武孤立起來,認定他是背叛者。

黑川內武沒有回應玻利維亞領導人的羞辱,轉而問梅傑爾。

“線人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他回報了瑪雅殘卷在盧正軍手裡,那流浪者的具體位置呢?定位塔無法定位流浪者,我要它的具體位置。”

梅傑爾剛想回答,巴西領導人又冷嘲熱諷道。

“哦?澳美聯軍總司令也有求人的一天?你能耐通天,你的那位線人怎麼不告訴你流浪者的具體位置呢?”

黑川內武濾掉了這句話裡的嘲諷,挑正事回答。

“聯絡不上了。”

“這個...本部安插的線人也聯絡不上了,他只說瑪雅殘卷後卷在盧正軍手裡。”梅傑爾回答。

“沒有別的了?”黑川內武不滿——流浪者是他的眼中釘,贊王計劃的最大阻礙。

“有...”只見梅傑爾從胸袋裡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上面用英語音標寫了一行小字。他照著音標撇腳地讀了出來。

“谷未秋不收,戰無機不勝。”

美洲各國領導人聽了個個面露疑惑,美國總統發問。

“這算什麼?”

梅傑爾收起本子,說。

“不知道,可能是中國的俗語。”

各國領導人細聲討論起來,黑川內武的眉頭卻鬆開了——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此語出自《孫子兵法》,稻穀不到秋天不豐收,戰爭沒有時機不勝利。黑川內武早把《孫子兵法》讀得滾瓜爛熟,他很明白那位線人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此時已經基本斷定——本部和自己安插在流浪者的內鬼可能是同一人,而且還沒有叛變,只是覺得時機未到。

流浪者仍然沒有暴露具體位置,黑川內武也沒有辦法。他轉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