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救贖(第2/2頁)

五秒，700米，航向南轉89.1度。

拉克斯還有一點意識，他仍然以第一人稱視角將畫面傳回皇家會議室。皇家會議室中，斯特洛裡克也沒有關閉第一視角，他與眾多與會者一樣，等待這場命運之賭的結果，緊張到無以復加，汗流滿面，如果可以，他真的，真的希望這支叛國者艦隊能倖存下來。

四秒，450米，航向南轉90.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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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300米，航向南轉92.5度。

兩秒，150米，航向南轉94.2度。

一秒，0米，航向南轉95.9度。

航向南轉96度！叛國者艦隊抵達日本近海！只見主艦以一個柔順的弧線擦過日本近海，朝南面駛去。

零秒！帝國炮發出剿滅天地的音浪，鐳射霎時噴射，直徑數十米的死神光柱噴入海面。整個日本近海頓時沸騰，光柱一直刺入數千米深的海底，一路吞噬了不知多少海洋生物，甚至貫通大陸架接觸了海床！遠遠看去，這光柱彷彿一根連通海床與海岸的巨棒，直徑有數十米之寬，極為震撼！

巨大的後坐力彷彿要將整個日本海岸都連根拔起，方圓數公里內的載具都被氣浪蕩開，大量載具落入水中，完成轉向的主艦也遭到波及，被氣浪推得艦體傾斜，艱難逃離。

鐳射沒有立刻散去，炮口開始抬升，彷彿一位帝王正在抬頭。第二組兩艘紅眼海艦轉過鐳射的邊沿，外側鈦鋼牆被擦到一點，瞬間消失，但它們的艦體倖免於難。後方第三組第四組紅眼海艦迅速跟進，但帝國炮還在繼續抬頭，光柱的直射範圍又外延了七百米，那四艘紅眼海艦一艘接一艘地駛入光柱中，再也沒有出現，彷彿駛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再後面的紅眼海艦都來不及轉向了，帝國炮在一瞬間猛地抬頭，死神光柱筆直地甩起，後排三艘還未到達的紅眼海艦瞬間化為烏有，連灰燼都沒留下。

大海彷彿失了神，在數秒鐘後才開始撕裂，是爆裂！整片日本海都被撕成兩半，甚至連海底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必藉助摺疊世界緩速播放，達蒙可以完全看清那條海底通道，通道中央沒有一點水分，只有被鐳射灼燒過後的暗紅，一直延綿到看不見盡頭的遠方。死神光柱掃起的巨浪接觸了雲端，這讓達蒙產生一種錯覺——那些巨浪彷彿是大海的手，衝上天穹要將整個天空都拉入海底。那一刻，沒有海面，沒有天空，巨浪彷彿撐起了一座天地屋簷，將整個世界都包納其中，視野可見之處，都被高聳入雲的巨浪遮蔽，好像這個世界本就身處巨浪之中。

場景久久沒有變化，這威力太過巨大，造成的災難太過震撼。達蒙要求摺疊世界進行8倍速播放，即使如此，也在兩分鐘後才看到視野顏色的變化。巨浪的暗藍色淡了許多，七秒鐘後，都是灰色的了，又過了八秒鐘，巨浪才化作暴雨灑落，天空被完全的陰暗遮蔽——達蒙想起之前在海下看到的景象，那麼美好。但只過了數十分鐘，世界已是一片模糊的灰色暴雨。

帝國炮的炮口凝視天空，彷彿在抱嘆命運不公，它的轉軸只提供上下轉向，並不提供左右轉向，無法追擊最先轉向逃離的三艘紅眼海艦。主艦和其餘兩艘紅眼海艦恰好是距離日本海岸最近的三艘載具，如果說這巨浪是天地的屋簷，它們就是屋簷下的雜草，毫不起眼，不受波及。

在達蒙的倍速播放世界裡，時間過去兩分多鐘，但摺疊世界的本身時間是正常的，已經過去近二十分鐘，三艘紅眼海艦早已遠去。

最終，羅斯塔曼救下了這支叛國者艦隊，即使只有五十四分之三，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救贖，對英國皇室的救贖，對邁思琳家族的救贖——作為一個罪人。

敵日戰爭結束了，沒有失敗者，如果一定要有一個，那就是世界。

這個世界，就是敵日戰爭的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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