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捷報傳咸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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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七月出頭的第一天,天色剛剛放亮,函谷關外,迎來了東邊來的秦軍信使。
秦軍信使身上揹著一面黑色的小旗,快馬揚鞭,使勁的鞭打著胯下的坐騎,面上洋溢著喜色。
人們都喜歡能帶來好訊息的使者,秦王也不能例外。
信使雖然沒有見到腰間竹簡的內容,但他親眼目睹大梁城下的戰事,內心確信,王賁讓他傳回咸陽的,肯定不是什麼壞訊息。
攻滅魏國,趕回咸陽報捷,這樣的好事,不是每個人都能輪到的。
信使恨不能戰馬生出雙翅,立即出現在秦王面前,獲得豐厚的賞賜。
函谷關的守將任囂,驗過信使手裡的信符,命令把守計程車兵放行。
信使換馬之後,絕塵而去,留下一臉悵然的任囂。
“大丈夫當提十萬兵馬,征戰沙場才對,而不是守著這門可羅雀,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的函谷關。”
任囂的嘆息,沒有人聽見,只有冷冷清清函谷關牆。關道兩旁的山林,時而傳來幾聲鳥鳴,算是對任囂的壯志未酬做出了回應。
韓國未滅,秦國尚擔心韓軍偷襲函谷關。
如今秦軍所向披靡,一戰滅趙,再戰滅韓,圍困大梁,戰線遠遠的離開了秦國本土。
天下第一雄關的函谷關守將,成了跟武關守將一樣的閒差。
目睹著關中的秦軍出關而去,回來的時候髮型、服飾都變了樣,爵位節節高升。任囂的心裡面,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撕咬。
“魏國已滅,接下來就輪到楚國,說什麼我也要趕上伐楚大戰。”
任囂從信使眼裡的喜意,猜到了前線的戰局已定。望著東邊的魏地,再看向南邊的楚地,任囂一拳砸在關牆上,下定了決心。
任囂不知道的是,他不屑與之相比的武關守將屠雎,同樣早早的起床,望著南郡的方向,緊緊的握著拳頭。
“伐楚之戰,我寧願做一名馬前卒,也不願繼續在武關蹉跎下去了。”
秦軍的兵鋒,一往無前,眼看山東六國,一個接一個的倒在秦軍面前,還沒有建立功勳的秦軍將領,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日出將進,東方的天空,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照亮了泛著藍彩的天空。
在尚衣令的伺候下,嬴政先穿上裡衣,再穿下褲,按照禮儀,一件一件的穿上國君禮服,最後束上腰帶,帶著冠冕。
前前後後,每天花在穿衣服上的時間,至少需要半個時辰。
“這王服還是太繁瑣,必須得簡化。”
見尚衣令指揮著兩名宦官、六名宮女,前前後後的忙活,總算達到了出門不失禮儀的要求,嬴政心裡泛起了一股陰鬱。
時間就是生命,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繁瑣的穿衣禮儀上。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看幾卷奏章。
在嬴政眼裡,傳承自西周,已經大為簡化的秦國禮儀,還不夠簡便易行。
禮者,所以便於人也。
對這句話,嬴政從心底裡表示贊同。
“大王,群臣逐次進入咸陽宮,大朝會就要開始了。”
宦者令趙高低垂著腦袋,臉色分外恭敬,不敢抬眼瞧眼前的這個男人。
秦軍所向披靡,接連滅掉趙韓燕等國,大大出乎秦人的意料。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昭王時代,反反覆覆拉鋸糾纏的局面,到了嬴政手裡,彷彿摧枯拉朽一般,不費吹灰之力,趙王就成了階下之囚。
取得這一切成就的嬴政,威勢日重,趙高從心裡感到尊敬,又感到有些畏懼。
“嗯,準備起駕吧。”
嬴政轉過身來,面向寢宮的大門,雙手平舉,寬大的衣袖,自然垂落下來,與腰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