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裡,林葉一直都在遠東與大草原之間秘密往返,他忙碌的事情無外乎有三件。

其一是帶著幾名隨從到大草原實地考察地形,繪製出完整的地圖,掌握各片區域的泥土鬆軟情況。

他們往往一深入草原就是好幾天的時間,天黑以後就借宿在老牧民的毛氈裡,和老牧民閒聊瑣事。

這其中既包括草原的春榮冬枯,也包括各個野馬群的棲息地,還包括養馬的一些細節問題。

當說到子女問題的時候,老牧民會輕輕搖頭,他的兒子響應草原貴族的徵召,和同伴一起打仗去了。

他帶走了家裡最雄駿的馬匹,意氣風發的說一定要搶個女人回來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可如今草原發生動亂,烈風草原與怒風草原之間爆發了激烈衝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林葉聽到這些沉默不語,勸告老牧民在冬天來臨之前去微風草原投奔親戚,這個冬天會特別難熬。

拿出家裡羊奶牛肉招待林葉的老牧民搖頭苦笑,他還得留在這裡等他兒子回來,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已經年邁無法再像年輕時候肆意揮舞彎刀的他,自然不會知道他的兒子將在戰陣的衝殺中戰死。

也不會知道在即將來臨的漫長冬天,不計其數的遊牧民都因為缺乏食物而餓死。

偏偏一手促成這兩件堪稱災難的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現在正在招待著的年輕人。

林葉心中五味雜陳,離開毛氈的時候,對著老牧民深深鞠躬行禮,這讓他的隨從感到錯愕。

公爵大人竟然會對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羊羶味的糟老頭子行這麼莊重的大禮?他這是沒吃錯藥吧?

林葉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也許是想對生命表示出敬畏,也或許只是想填補虛偽的內心而已。

其二則是督促騎兵的訓練,他和蘭斯洛特一起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騎兵訓練方法,這又包括多個方面。

比如騎兵的結陣防禦以及戰陣衝殺,側重點不同又分別培養成輕騎兵以及重騎兵。

其中輕騎兵身披輕巧靈活的鎧甲,儘可能的簡化防禦,但又不能在攻擊力上有所懈怠。

他們的任務主要是長途奔襲,在戰爭中迂迴到敵人後方直接襲擊大本營,或者呈夾擊之勢。

這就像是一柄快刀直接插到敵人的心臟,在戰況陷入僵局的時候,絕對能迅速扭轉局面。

而重騎兵則連人帶馬都是重甲重鐙,除了有堅不可摧的防禦力以外,他們的衝擊力也是極為恐怖的。

長度超過三個成人高度的騎士長槍毫無疑問是戰場上的大殺器,再加上戰馬帶來的衝擊力道。

就算是十個成年人合力,恐怕都抵擋不住一名重騎兵瞬間的衝擊,最要命的是重騎兵防禦太強。

普通的弓箭刀槍對他們毫無用處,只要他們投入戰場,絕對會像是一記鐵錘重重砸在敵人的胸口。

唯一制約他們的東西只有體力,所以重騎兵往往都是在戰局最關鍵的時候才投入戰場。

起到一個一錘定音的作用,要是太早陷入戰爭的泥淖,被人海戰術圍困住,就會衝擊乏力。

最終被敵人活活的消磨吞掉,乍看之下一百名重騎兵換取一千名步兵在人數上是非常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