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與鍾老的日日教誨交流中,平江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以前他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尤其是與金清兒糾纏不休的恩怨,在見到無神宗前來求親時,讓他突然想要做個了斷。

當然,如果金清兒剛才的回答是不想嫁給自己,那麼平江不會去逼她。但是,無神宗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們從解兵州趕出去。

雖然不知道威武最近到底在研究什麼,但是平江卻知道一定不得了。能讓威武也耗費這麼久的仙紋,只怕一定是威力驚人的。威武研究仙紋時,偶爾表現出來的情景和洩露出的氣息,讓平江都心悸不已。要知道,他即使面對鍾老等人,也絕不會有這麼壓抑的感覺,尤其是在他將本命星凝合出了兩顆之後,平江見了金老,都不再感覺壓抑,而是輕鬆了許多。

再說,即便不算威武,光是平江自己,想要同時對付無神宗那些人自然不可能,但是一對一的話,平江有信心,即便拼上那個最厲害的黑衣老人,他也不至於落敗。至於能不能擊敗那老者,就要看這老者有什麼厲害手段了。

有了這些考慮,才終於讓平江最終拉住金清兒,把話直接問了出來。

“不再討厭我?!”本來緊張不已的平江,聽了金清兒的話,有些疑惑起來。這到底是算同意還是拒絕?

金清兒看了平江呆然模樣,將臉上淚漬擦去,不著痕跡地輕輕一笑,說道:“怎麼,聽了這種回答你不高興?哼,別那副呆呆的模樣,真是難看。要知道,我自小便於爺爺住在皇宮中,而宮裡面……那裡面,可以說是最黑暗最骯髒的地方。父辱子妻,子佔父妾,兄殺弟,父子相殘,甚至是父欺女,子欺母等等各種在外面難以想象的事情,你在皇城中都能遇到。我從來都對世上男子不抱任何好感。即便爺爺……他,他也時常做一些討厭的事情。你能不被我討厭,已經是最好的一個了。恩,算是和我爺爺一樣的了。”

平江聽金清兒一個一個訴說著皇城中的秘辛,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他確實從來沒有想過世上竟然還有那麼骯髒無恥,可以說是毫無人性的地方。而這,聽金清兒所說,似乎還是時常發生的。

平江臉色有些難看,看了看皇城方向,心中突然一陣難以壓抑的憎惡。

“照你這麼說,那我應該高興了?而且,你這是答應我了嗎?”平江回過神來,看向金清兒。

“哼,你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算我答應你又怎樣。看你這副模樣,只怕你根本過不了我爺爺那一關。想娶我,哪有那麼簡單。”金清兒皺皺鼻子。

似乎從來沒見過金清兒嬌慎的模樣,倒是讓平江一呆。

“金老那裡,自然是我去說。我想,你還是乖乖回去,跟金老商量一下,準備什麼時候做平家夫人吧!”平江見金清兒有些開心起來,也開始高興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氣氛雖然仍時常怪異,但是無論在金焰州還是回來的一路上,兩人目光相對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甚至隱隱有了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一個人看另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似乎馬上就能察覺。這種默契也讓他們對彼此的感官默默改變著。以至於,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心中都有了對方的影子。

如今聽了金清兒所說,她竟然自小就生活在那樣一種地方。難怪她對自己和其他男子,從來都沒有一副好臉色。即便對著文空萊等人,她也是表面溫和,卻仍是隱約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大言不慚!告訴你吧,爺爺早在無神宗的人到來之前,就已經跟我說過這個事情。看他的意思,似乎很有意想促成我與文空萊的婚事。哎,看你那呆樣,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娶我,可要快一點,如果爺爺答應了無神宗,那到時可就沒法反悔了。”

平江眼看金清兒雖然一副清淡模樣,眼神中卻是透漏著焦急,不由會心一笑。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回去跟金老說清楚。”見金清兒臉上現出喜色,平江撓撓頭道:“你說,我是光跟他求親,還是跟他說,你很可能已經有了我們平家的骨肉?”

“你……”金清兒眼睛一瞪,道:“這兩個當然都不可能!如果讓爺爺知道我和你……和你……那我以後可沒臉見他了。你一定不許這麼說。但是,如果光是你去求親的話,爺爺雖然重視你,但是也不可能將你擺在比文空萊還重要的位置。畢竟文空萊背後可是有無神宗的。對了,你之前在金焰州不是跟鍾老他們關係很好的麼,長慈門這一次得了那麼多仙陽器和金角,實力肯定大增。如果,如果你能說動他們幾個來幫你提親的話,也許爺爺能答應呢。”

平江好笑地看著金清兒幫自己出主意,心中突然感覺溫馨。以前與她鬧得關係極其惡劣,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去認清她。其實,她的本性倒是不壞的。

今天,兩人關係似乎有了真正的突破性進展,這可比兩人偷偷摸摸在密室中那種來得有用得多。當然,密室中的那些日子,也是一種調和,給了兩人冰冷關係的緩衝時間。否則,兩人只怕還是見面就如同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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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認真?”金清兒說得似乎有些興起,卻見到平江一臉笑意,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是在不斷出主意,來幫這個傢伙娶到自己。這麼一想,她登時臉上泛紅,心下有些羞惱。

平江呵呵一笑,道:“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過不了多久,你可就是我平家的人了。”

即便金清兒說的嚴重,可是平江卻是知道,金老是知道自己與徐擎天前輩的關係的。也許金老可以不在乎自己這麼一個實力與陽丹中期修士差不多的晚輩,但是徐擎天前輩,一個數百年前就達到陽嬰初期,甚至馬上擊殺一名陽嬰中期的絕頂修士,光他一人,就足以抵得上整個無神宗的分量。

與金老的交談中平江知道了,無神宗如今的當家宗主,曾經是徐擎天前輩的手下敗將,雖然時間過去已經很久了,但是平江和金老都堅信,即便再來一次,結果只怕仍不會改變。平江本想先回去,第二天再過來。可是金清兒卻是硬將他推了回來。

無神宗眾人已經走了,大廳中,坐著金老還有他手下幾個將軍,平江知道他們幾個都實力非凡,雖然都才璀璨境界,可是在一種極端默契的配合之下,竟足以硬拼一名陽丹初期的修士。當初在鎮北王府,就是他們中的三個,嚇退了嶽東平。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他們救了平江一命。

“清兒,你這是做什麼?”金老和幾位將軍,眼看本來勢如水火的金清兒把一臉苦笑的平江推了進來,登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金清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只是臉上仍是微微發燙,她羞然朝幾位將軍道:“幾位叔叔,你們能不能先避開一下,平江有極重要的事情與爺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