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只有音符的時刻。

這裡只有黑白的琴鍵,被風吹動的琴譜,佇立在鋼琴旁的年輕男女和專注的鋼琴師。

這是靜謐且美好的時刻。

如果那個女生沒有掛著一臉不屑的表情就更好了。

一曲奏畢,修一成由衷地鼓起了掌。

“沒想到你真的還有這種技能,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不必不必。”薛昱站起身擺了擺手,“我也就是隨便彈彈。”

“他的一生也就坐在鋼琴前面的時候像個正經人。”孔肖不冷不淡地跟了一句。

此時的三人正身處一家鋼琴店,薛昱以試琴的理由炫了下技。

這家鋼琴店是三人回公寓的路上恰巧碰到的。

三人今天集體行動的緣由並非工作,而是另一件必須三人同時去做的事——他們剛剛把從孫志二的委託中獲得的提成捐給了阿爾茨海默症愛心慈善基金會。

孫志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警方從頭至尾都沒有來傳過修一成跟孔肖,倒是薛昱連著跑了好幾天。

所有的詐騙團伙下線都在一週之內落網,那夥想要瞞天過海轉移資金的人也不例外。

至於瀋河身體各部分的下落有沒有找全,這就不是三人所能知道的了。總之,最終結果是好的。

“你要不就買一架鋼琴回去算了,反正陽臺那邊也有空地,讓你的後半生多點正經的時間不好嗎?”孔肖看到薛昱神態專注地將鋼琴蓋好後問道。

“你不會是以為組長的工資會比你們高很多吧?”薛昱轉頭反問,“或者你們準備跟我合資買一個?如果是合資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怎麼合資?”修一成立刻接道,“我可以負責買琴凳。”

“我負責買聽你彈鋼琴時候的零食。”孔肖道。

“呸!”薛昱抿了抿嘴,轉身走出琴行。

下午,三人回到事務所,今天有個預約。

這位客人預約的內容並不在人生謎題解決專家的工作範圍內——她想查清楚自己的老公到底有沒有出軌。

“廖女士,我司真的不是私家偵探,都說了,您去名片上這家,他們專業得多。”薛昱正在苦口婆心地跟對面的客人解釋著。

這位看著年齡也就三十幾的客人卻連連推辭,並不接受薛昱推過來的名片:“是我朋友跟我說來你們這的,他說你們解決這類的問題很厲害的呀。我才不想找什麼偵探,我就要找你們。”

“廖女士,如果您能換一種說法,比如您想知道您的老公為什麼會出軌,我們可能就接了。”已經聽了二十多分鐘車軲轆話的修一成終於受不了了。

“不是,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出軌,我就是請你們去查他到底有沒有出軌。”

“對於兩個人的關係來說,當一方已經開始懷疑的時候,另一方有沒有做其實並不重要。。”修一成拿起廖女士帶來的她老公的資料道,“加班的假訊息,朋友口中的女人,賬戶上的金額不翼而飛還有最關鍵的。。這張照片。我猜您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修一成手中的照片正是廖女士的老公在夜色中與一個絕對不是廖女士的女人牽手走路的照片。

“這照片只有背影,也有可能不是啊,我還是想請你們去查清楚。”

廖女士非常固執地堅持己見。

其實這才是三人真正不接這個委託的理由,這些資料全都是廖女士自己準備的。而且據她所說,這些資料都是所謂的朋友碰巧看到的,她之前沒有請過任何一個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