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箭”字還未說完,便有一根箭矢穿破雲霄,直沖王虎面門而來。

箭鏃泛著綠光,顯然是淬過毒的,哪怕沒有命中要害,也能要了他的命。

可偏偏射箭之人百步穿楊,那箭正好刺穿王虎眉心,一箭斃命。

死亡來得太快,王虎面上還維持著那副震驚的模樣,下一刻便直挺挺地往後一栽倒下。

循著放箭的源頭看去,賀子規將彎弓拉成滿月,風姿俊逸非常人比擬,面不改色地正準備射第二支。

他身後的祝融和沈紅拂見他旗開得勝,也拉起了弓準備乘勝追擊。

禁衛們見將領倒下,本就亂了陣腳,如今又是數支冷箭“嗖嗖”襲來,城牆上的禁衛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但趙扶蓁的人手畢竟多,這批士卒陣亡了,很快又補上了一批。

一個明顯與王虎身份不同的男子站上城牆,滿面堆笑看著他們。

趙令卿見狀愣住,而後“嘁”了一聲:“是以狡猾著稱的老狐貍,張懷將軍。”

“你們得小心些——”

趙令卿話音放落,便見張懷揮了揮手,城牆上的禁軍蓄勢待發,頃刻便放出百支火石箭射向玄剎營,驚叫吶喊聲霎時不絕於耳。

饒是玄剎營訓練有素,竭力躲避,可地勢狹窄,還是有數人不幸中箭。

張懷見差不多了,又揮了揮手,禁軍們便放下了弓箭。

趙令卿臉上也被擦過的箭矢留下一道血痕,咬著牙看著張懷:“怎麼不放了?”

張懷看向趙令卿,嘴角勾起虛偽弧度:“公主殿下,您也是臣看著長大的孩子,臣實在不忍心看您枉死於此。”

“恕臣直言,今夜金闋門的兵力遠勝你們這些人,哪怕你們全軍覆沒,也攻不進這城門,不如趁早束手就擒,還能撿一條命回來。”

祝融見趙令卿不回應,立馬勸阻道:“公主,莫聽小人讒言,我們玄剎營最是擅長以少勝多!”

趙令卿將頭埋下,身子顫抖著,張懷還以為她怕了,得意洋洋繼續道:“公主,若是覺得臣說得不錯,便放下武器,走到城牆這來,臣回來接應您,保您毫發無損。”

趙令卿仍是不語,渾身顫抖得更厲害,就當張懷以為她瘋魔了時,她仰起頭來,輕狂大笑。

原來方才她抖得厲害,是因為被張懷自以為是話語逗得樂不可支!

趙令卿輕蔑看著張懷,大聲道:“張將軍,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只有這麼一點人呢?”

說完,她迅速取下身後揹著的響箭,往天上射了許多支。

響箭便如煙火一般在天空炸開,發出巨響。

張懷倏地看向天空,大叫:“不好!”

可現在才意識到,已為時已晚。

下一刻,城牆後便出現瞭如鬼魅般迅疾移動的黑衣人。

這群人身材瘦小,蒙面而行,又因為體重輕盈,便如影子一般難以捕捉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