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缺氧,桃花覺得腦袋有些暈眩,撐著手閉眸緩神,如照也不好打擾,退出去趕緊讓院中的小廝出去看看那個賊人去哪兒了,自己則去桃花的內屋看看缺了什麼東西。

不過半刻鐘,如照便驚慌失措的拿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出來說:“主子,大事不好了!”

“丟了什麼?”桃花睜開眼看到盒中空空如也,平日裡這些都東西都是如照在整理,她也不知自己丟了什麼,大抵是江老爺賞得值錢首飾吧。

“皇上……皇上贈給主子的玉佩不見了!”如照拿著盒子的手直哆嗦,說話也磕磕巴巴。

桃花一下子清醒了,拿著盒子看了個來回,“你當真把玉佩放在這盒子裡,還是忘記放到別處去了?”

“這是壓箱底的盒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哪敢亂放啊,”如照著急的直跺腳,“若是被那盜賊拿去賣了還好,若拿著玉佩入宮去,怕是主子要受牽連吶。”

桃花想起這玉佩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若那人拿著玉佩入宮,那不成……以男子之身侍寢?

想到此處,心裡頓時緊張感了無,擺了擺手說:“不必慌張,興許大陳他們已經捉到人了。”

如照一顆心都在嗓子眼了,聽桃花這般說才稍稍安心些,站在她身邊等著他們回來。

過了兩刻鐘,去外頭的男子倒是都回來了,先行出去捉人的大陳抓耳撓腮道:“顧姑娘,都怪我魯莽沒抓找他,讓他鑽小巷子跑了。”

桃花與如照二人聽完後神情舉動全然不同,前者表示能夠諒解,後者焦躁的自責。

桃花一邊安撫著如照的心情一邊讓眾人下去歇息。

如照眼中含淚從房裡拿出來藥膏塗抹在桃花的脖頸上,邊哭邊上藥說:“都怪奴婢疏忽,若那盜賊拿著玉佩做壞事,您就說是奴婢將玉佩弄丟的吧。”

桃花嘆了口氣,心覺這丫頭想得真多,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說:“放心吧,皇上可是個明君,要你這條小命作甚。”

如照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問:“那玉佩該怎麼辦?”

“明日去報官吧,那廝居然敢對我起歹心,叫我在手背上撓了好幾下。”桃花低頭看留著些微指甲的指縫中還有些摳下的肌膚。

要是在現代有這個證據能很快抓到人吧。

如照看桃花一直盯著指甲看,以為她是又想起今夜發生的不愉快的事,起身說:“奴婢這就拿剪子給主子剪指甲。”

“不必剪了,我洗洗手就成,你回去睡吧。”桃花起身去內屋將雙手浸在水中清洗一番,拿幹淨的汗巾擦拭幹手後回身如照還站在門口。

“還有事?”桃花問道。

“奴婢就睡在門口吧,這樣主子有事,奴婢就能立刻到您的身邊。”說著如照坐在地上,背靠著門,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睡姿。

桃花笑了,走過去拉她起來到床榻旁,如照不解道:“主子,您這是……?”

“同我一塊睡吧,這會兒我一個人也不敢睡。”這是實話,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那種剛被險些侵|犯轉頭就能呼呼大睡的人。

如照再三拒絕還是拗不過她,只好睡在床榻邊沿,一動都不敢動。

這一夜主僕二人都沒睡著。

直至天明,桃花耳邊腦中仍是昨夜黑衣男人急促的呼吸聲與那雙駭人死盯著的眼睛,無法只好洗漱梳妝用早膳。

桃花的眼底下是淺淺的青灰色,一旁伺候著用膳的如照亦是。

剛用完早膳沒多久,管家便說江府下人過來送些東西,幾個丫鬟就拿著好幾匹上好的布料,上品的胭脂,成色足的玉鐲給桃花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