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人,應該就是管言了。

葉槿隨著侍應生去了酒店樓上的一個房間。

“葉小姐,請坐。”

管言請她到沙發上坐下。

葉槿早就知道她說話磨蹭,於是耐心地等著,先回答了好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最後管言終於進入正題:“今天晚上的事,你知不知道忱奚他是怎麼想的?”

葉槿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您知道顧總受過很重的情傷嗎?”

“很重情傷?”管言蹙眉,立刻反駁,“怎麼可能?”

但很快管言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收斂了一些,低聲說:“我不知道……請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葉槿心說:當然不可能知道了,因為這都是她編的。

葉槿繼續問:“那您知道顧總他為什麼不說話嗎?”

管言很端莊地雙手合在一起,無措道:“這……我也不知道。”

葉槿本來想從管言這套點劇情出來,但沒想到管言也不知道顧忱奚不說話的原因。

不過,那更好。

這樣她編造的謠言就無懈可擊了。

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葉槿侷促地捏著手,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低聲隱晦地說:“這兩件事……就是您想的那樣。”

管言很明顯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展開。

面對這個難題,管言聲音柔和又艱難地說道:“我和他爸也不是那種看重門第的人,忱奚他要是實在喜歡,讓他帶回家就是了,我們不會反對的。”

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不聲不響地受了那麼重的情傷呢?

管言異常愧疚,繼續溫柔地對葉槿道:“葉助理,也麻煩你平時多費心,開導開導他。”

葉槿點頭:“好的。”

聽到葉槿的答複,管言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神情略有失落。

葉槿覺得管言真的是很奇怪。

顧青陽缺愛,她用力地用物質來填滿他;顧忱奚醉心工作,她卻總是想給他不需要的愛。

真是太矛盾了。

管言自己也感覺很無力,她自責道:“今天這件事,忱奚他一定會怪我。”

葉槿:“那當然了。”

“啊?”管言懵了。

因為實在是沒想到人能這麼接話。

葉槿繼續補充道:“顧總他就指望著用工作麻痺自己,用這個來治療情傷呢,結果您卻不讓他工作。”

葉槿簡單描述一下那個場景:“現在好了,他現在空閑下來沒事情做,尤其是晚上又安靜,一個人站在窗邊往下那麼一望,居高臨下地看著萬家燈火,您說這心情能好的了嗎?”

成功把管言帶入了那個情景。

管言低聲自責道:“這麼說來,我又做錯了。忱奚那孩子什麼都不跟我說,我還以為他不介意……”

葉槿很清楚,顧忱奚他確實不太介意。

而且不僅不介意,還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坑顧青陽一把呢。

但葉槿肯定不能這麼說。

她嘆了口氣,語氣幽幽地說:“顧總要真像您說的那麼堅強,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說話了。”

這句話對管言來說,簡直就是絕殺。

她心痛地深深吸氣,一雙眼睛裡隱隱閃著淚光,簡直心疼的要命。

“不行,我要當面跟他說話。”

葉槿壓了壓嘴角,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