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熱 “你逃不掉的。”(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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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樂漪驚魂未定的躺在床榻上,聽見木槿的聲音忙抹了臉上的淚,“我沒事,我方才小睡了一會兒,這才沒聽見你的聲音。”
木槿掀開床帳,見她安然無恙,但雲鬢微亂,雙頰泛紅,裙衫上更是壓出了數道褶皺。
木槿不疑有他,“可是這殿中太悶熱了,叫公主睡的滿頭大汗?”
殷樂漪順勢點頭,“……沒錯。”
木槿將藥為她擦在腳踝上,又將帶來的裙衫鋪展開,“我為公主更衣。”
殷樂漪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不必了,我渾身都是汗,先回殿中沐浴再換罷。”
“是。”
殷樂漪身子還有些乏力,穿好鞋襪被木槿攙扶出殿。
臨走前她瞥了眼殿內,那侍衛的屍體早已不見蹤影,應是陸乩野讓人處理掉了。
回到絳清殿,殷樂漪特意讓木槿為她備了冷水,沒讓木槿留下來貼身侍奉,自己脫了裙衫進到浴桶裡。
冷水漫過身子,殷樂漪渾身的熱霎時舒緩不少,肌膚上因情熱泛出的紅意漸漸褪去,胸口傳來一絲絲刺痛。
她垂眸一瞧,她右邊的胸脯上多了一塊見血的淤青牙印,在一片雪色之中顯得格外刺眼,就好像是陸乩野為了褫奪她這具身子的主權,在她身上打下的烙印。
這樣的東西,她又怎敢讓宮婢們瞧見,只能自己憋屈的嚥下怨恨苦楚。
她本以為到了皇宮便可安然度日,可陸乩野卻還是陰魂不散的纏著她不放。
殷樂漪悔不當初,為何偏偏要去招惹陸乩野那個瘋子,如今躲不了也逃不掉,她更不可能將他手刃。
殷樂漪昳麗眉眼流露出無助的神色,她疲憊的將臉埋進水中,將含恨的淚一同洗去。
她泡了一個時辰,才感覺渾身的熱意消退,身子恢複如常。
她此番中毒,又險些被侍衛玷汙,不必深思她也能猜到是赫連娉婷在背後搞的鬼。
赫連娉婷設計陷害她,恐怕不止是單純的不喜她,她一個亡國公主身在異國皇宮有什麼值得赫連娉婷這個受寵的公主大費周章的陷害,赫連娉婷定是想借她扳倒她的母親。
在母親來魏國之前,最受寵的便是赫連娉婷的母妃灩嬪,母妃的出現奪去了灩嬪的寵愛,所以赫連娉婷現正想盡設法的除掉她們母女,為她的母妃複寵。
這般後宮爭寵的手段從前在晉國皇宮時她們母女是從未經歷過的,母後是父皇唯一的妻,她是父皇唯一的子嗣,她們母女不必與人分享丈夫和父親,可以在父皇的羽翼下享盡他的偏寵。
可到了這敵國皇宮,她們母女竟還要被迫捲入這可笑的宮鬥。
若當真有的選,殷樂漪半分也不願母親受寵,母親越是受寵,面對魏宣帝強顏歡笑的次數便越多。
母親雖從未在殷樂漪面前訴過一句苦,但她與父皇從前恩愛不疑,殷樂漪又怎會不懂母親在面對弒夫仇人時的苦楚和無奈。
只可恨殷樂漪牽絆太多,既不能手刃魏宣帝,也不能對赫連娉婷反擊。
她是魏宣帝最寵愛的女兒,即便犯下無德之事仍能被魏宣帝諒解,殷樂漪一個亡國公主又能拿什麼跟她鬥,即便鬥贏她恐怕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所以面對赫連娉婷,面對這整個皇宮的赫連皇族,殷樂漪只能退讓退讓再退讓。
宮宴散後,母親便即刻趕到了她的絳清殿。
“我聽木槿說你在冷水裡泡了一個時辰?可有邪風入體?可是出了什麼事?”
殷樂漪不想讓母親擔心,將自己在殿中遇險的事掩了過去,“兒臣只是太熱貪涼,母親不必掛心。”
“這都是秋日了怎的還能貪涼?你那弱不禁風的身子若是受寒了又得叫母親為你擔心……”
貴妃憂心不已,又讓婢子給她熬了禦寒藥,親自喂她服藥。
用完藥後,貴妃語重心長的拉著她的手道:“樂漪,母親本有意讓你多在母親身邊留些時日,但今日在宮宴發生的事,母親便是此刻想起來也心痛不已。再有下次,母親怕護不住你,所以母親深思熟慮,還是想為你尋一門好親事,將你送出去……”
殷樂漪沉吟:“母親想為我尋的好親事,可是裴洺?”
貴妃頷首,“裴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們二人又是青梅竹馬,他人才品貌皆是世間罕有,對你更是一往情深。最重要的他是晉國臣子,比起那些魏人,他的心中始終對你公主的身份有一分敬重,不會看輕你。”
“我知你對裴氏一族心有怨恨,母親又何嘗不是?”貴妃長嘆,“可自你失蹤後,只有裴洺一人不肯放棄尋找你的蹤跡,日夜遣人去尋你。母親經此一事也算是看清他對你的一片痴心,將你放到他身邊,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母親一樣的護你周全。”
殷樂漪沉默良久,“裴洺願意娶我嗎?”